刘芝垂下头,诚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容貌是她的痛处,一时太声音,没法平复,才砸了她,她也很后悔。
只期盼白英别闹得太大。
白英又怎么可能罢手,“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我要找辅导员。”
等着辅导员来的时候,刘芝一言不发,脸色不太好看。
阮娇握住她的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白英伤得不重,确实也不是故意的,除了口头说几句,调解调解的事。
她不明白刘芝为什么那么紧张。
辅导员大半夜被喊过来,心里本来就有气,他进了宿舍,皱眉说道,“大半夜的闹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白英不慌不忙,指着不许任何人收拾的热水壶,“她拿开水烫我,辅导员,这个性质很严重。要不是为了学校,我就报警了。”
辅导员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刘芝,“是这样?”
他对刘芝有印象的,并且交流还不少。
班里的工作,刘芝没少跑前跑后的。
是个挺会来事的同学,怎么闹成这样。
刘芝自然乱戴帽子,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包括吵架在内的事。
辅导员听完,眉头松了松,说白了就是意外呗。
没有真的处心积虑地伤人,也不算大事。
他看向白英,“白英同学,这也不能算是故意烫你吧?不用这么上纲上线的。既然……”
“辅导员!”白英声音不高不低,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柔婉,“她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是班长,老师们都挺喜欢她的,那您也不能偏袒。明明热水壶在那,她丢东西过来砸我,不好说是不是做过计算的。”
“况且,她刚刚说她就是一时气愤,抓了东西就要砸。要是她当时能拿的不是枕头,是一把刀呢?仅仅是口角的问题,我不是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的性格有问题,我怀疑精神状态也不稳定,和她一起,不得天天担心?”
在门口看的人窃窃私语。
“也没必要说得这么严重吧?”
“谁都有脾气不好的时候,砸东西是不对,但是也不能说有精神病吧。”
“对啊,根据刚刚刘芝说的,也就是意外。出事了,她都赶紧去帮忙的,被浇了一身水,都没发脾气,哪有精神病这样的。”
白英没想到,她刚刚推刘芝的那一下,居然也能成为她开脱的理由。
她往门口走了两步,冷冷地盯着大家,“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疼痛不在你们身上是吧。”
随即看向辅导员,“我的要求很简单,调换宿舍,让她不能跟我一个宿舍。我也怕她打击报复,让她公开和我道歉,不然我就要报警!”
关于换宿舍,两人闹成了这样,辅导员也没意见。
但是公开道歉,是不是过分了点。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同意,白英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不能是简单的对不起。”
这意思,就是要写道歉信了。
并且还得在人多的时候念出来。
至少是公开课上。
辅导员当下就不高兴了,“白英同学,得饶人处且饶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
班里的一点事,现在班主任都没惊动,还要搞得全院皆知?
白英抬着下巴,笃定地说道,“至少我不会动手。也不会威胁别人的安全。”
她不松口,辅导员也不好强行做什么。
刘芝也不愿意按她说的做,一旦道歉,那就说明她承认自己有病了。
在以后的档案里,就会多了巨大的污点。
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辅导员左右为难,商量道,“各退一步吧,刘芝同学根据今天意外伤人的事道歉,要是伤得重,把医药费和营养费出了。”
“好。”刘芝迫不及待地应下来。
这些,是她应该做的,也是该负的责任。
白英呵呵两声,“我说了,要公开道歉,我伤得不重,也不需要赔偿。”
“差不多行了。”辅导员冷喝一声,“你这个同学,怎么不知道收着点?论起来还是你熄灯了不睡觉,挑起来的事儿。”
他一向是性格温和的人,这算是今晚说过最重的话了。
白英自诩生得好看,正常情况,无论是男是女或者是长辈,在遇到事情上面,都会偏帮她一二。
这是她的优势,也尝过很多甜头。
可是现在,她觉得辅导员在偏袒刘芝这个丑东西,心里十分不忿,还觉得委屈。
她挤出了两滴眼泪,柔弱地说道,“辅导员,不光是这事。实在是刘芝的心机太深了,她总是对我造谣,要是不能让她有所收敛,我会活不下去的。”
刘芝脾气又上来了,好歹是死死压住了,沉着脸说道,“我什么时候造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