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丞刘庆喜和刘翠花是表姐表弟的关系,被安排在黄炳文身边做事,其实就是起到一个保险的作用。
朝廷奸党势力庞大,这一个县城可就是一处势力范围,自然不能交给外姓旁人。
黄炳文以前唯命是从,刘庆喜也就是当个跟班,可如果说这个窝囊赘婿想要不听话,那就会采取相应措施!
“表姐啊,前天的事我听说了,据说姐夫这回可算是露了大脸,居然把刘家堡的事儿都给搞定了,也算是个人才。”
“估计是得了点甜头,觉得当清官可以扬眉吐气,这几天一个劲儿瞎忙活,你也甭搭理,我早就安排好了对策。”
刘翠花一听来了精神,赶忙问道:“什么对策?赶紧跟你姐我说,看看可行不可行。”
刘庆喜嘿嘿一笑:“他不是想当清官吗?可别忘了,这姓黄的就是个牵线木偶,县衙是要靠官吏做事儿的。”
“下去收钱粮的,丈量土地的,管着修堤徭役的,那都是咱们自己的人,姐夫能管得着吗?”
“现在这帮刁民喊姐夫清官大老爷,那我就让手底下的人下去加重赋税,看看那帮泥腿子还喊不喊呯天了!”
刘翠花乐得一拍大腿:“表弟,还得说你有主意!这个办法好,用不了几天,你姐夫在当地又成了臭狗屎!”
“等老百姓骂得多了,那个窝囊废也自然旧态复萌,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这个县还是在咱刘家手里!”
刘庆嬉笑着说道:“还是姐姐冰雪聪明,那我可就依计而行了!”
这对姐弟在后衙密谋,而王石匠一家老小也被救了回来。
人刚一回家,李阳就带着牛二和马六一起来探望,并且亲自开了药方。
大周王朝医学十分落后,那些所谓的医生经常还要做一些鬼神之类的法事,正所谓医巫不分家。
像是这种水平的大夫给人看病,蒙着了也许能把人治好,可更多的都是起到了副作用。
李阳谁也不放心,凭着自己前世学的医术,仔仔细细给王石匠做了清创敷药,还用干净的棉纱布做了包扎。
王石匠感动得热泪横流,说道:“秀才爷,您对我真是有再造之恩,我们全家老小的命都是您救的!”
“他们虽然对我严刑拷打,可我王石匠对天发誓,绝没有吐露半个字,老天爷都能为我作证!”
李阳心里感慨,人家之所以受这个罪,全都是为了给自己保守商业机密。
其实图纸都是分开的,就算是王石匠松了口,给对方把图纸画出来,也没有什么所谓。
可就是在那种绝境之中,这位石匠还是信守诺言,将这条性命豁了出去,实在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都是因为我李阳的事情,你们全家才遭此劫难,实在是心里有愧。这样,我带了十贯钱来,算我一点微薄的心意。”
“从今天开始,你们家的米面菜蔬都由我来供应,松月楼永远对你家免费,可随时带着父母妻儿去享用。”
王石匠一听就急了,竟然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俺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做人要言而有信,这算个什么事。”
“秀才爷,您真是太大方了,可我有手有脚,绝不能在这个岁数就吃闲饭,钱拿回去,我是绝对不能要了。”
看到对方如此坚决,李阳知道越是穷苦人,自尊心越强,此时非要给人家钱,说不定就会伤了对方的心。
众人又安慰了几句,这才一起打道回府,在路上,马六汇报了一个新消息。
“秀才爷,咱们的雪花酥面可真是赚了不少钱,我打听了,刘家堡之所以派人来,是因为咱们抢了人家的生意。”
“刘家堡平日里除了种地维持生计,就是以舂米这个行业赚取钱财。”
“可是咱们现在有了石磨,又用驴来拉磨,去除谷壳稻壳效率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很多客商都找到咱们。”
“咱们一半石磨用来磨面,另一半用来脱壳,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周边的粮庄都把粮食运来呢。”
李阳心中不由得慨叹,看来那句话还是说得对的,只有同行才是冤家!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在这些天来,李阳利用业余时间,画了一个简单的脱壳机草图,已经让自己家旁边那个石铁匠打造出来了。
这种脱壳机原理简单,无非是电动改为人力畜力罢了。又做了一个手摇的电风扇,利用风力将谷壳稻壳吹飞。
这种效率已经是现代化的理念,无非是没有电力,和商周时期的舂米比,那绝对是降维打击。
“咱们的粮食加工基地弄的怎么样了?千万记住,保卫工作一定要落实到位,明白吗?”
听到李阳的发问,牛二恭恭敬敬地说道:“粮食加工基地正在扩建,我已经把周围所有的瓦匠都找来了。”
“咱们烧窑的瓷器也都停了,现在正在全力烧砖烧瓦,我估计再有个十天半月,就能按照秀才爷的图纸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