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在地上跪着苦苦哀求,刘华堂脸上一副痛惜的神色,心里却在偷笑!
这个该死的反骨仔居然想要造反,现在正好推出去平息这件事情!
刘明的爹也不是个善茬,是老庄主刘华堂的表弟,在刘家堡也是说了算的人物。
这对父子在最近几年已经羽翼丰满,想要将刘华堂从庄主的位置上拉下来,几次宗族大会都多次发难。
幸亏刘华堂也算是根基比较稳固,才没有丢了这个位置,但心里面早就是十分忐忑。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借官府的手铲除异己,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刘明,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刘华堂一脸的痛心疾首,“放着好日子不过,你抓人家石匠干啥?这是死罪!”
“朝廷律法,城墙内劫掠人口一律秋后问斩,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让我怎么保你?”
刘明心里也明白了,刘华堂这老家伙现在要落井下石!
之所以抓王石匠拷问,其实也是这个老庄主下的令,说什么要探知松月楼发财的秘密。
结果倒好,出了事就把自己顶出去,半点情面也不讲,刘明不由得怒火中烧!
“刘华堂!我去抓石匠就是你出的主意!说什么看松月楼卖雪花酥面,你也想发财,所以才指派我去抓人!”
“我只不过是个被指使的,你却是幕后主谋!县令大人,要抓把他一起抓了!”
黄炳文眯着双眼,一直紧紧盯着刘华堂,倒要看看这老家伙怎么说。
结果还没等刘华堂开口,李阳却站了出来。
“简直一派胡言!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真是一点都不错呀!刘明被抓,就像是一条疯狗乱咬人!”
“谁不知道老庄主德高望重,怎能做出如此损阴败德之事?问都不用问,完全都是赤裸裸的污蔑!”
李阳对刘家堡的情况十分了解,作为一个有青云之志的人,自己这片区域的人事关系都不理顺,那还做个屁的大事!
刘家堡暗流汹涌,派系斗争极其激烈,宗族里面有着极深的矛盾。
老庄主刘华堂和刘明的父亲实力相当,双方已经多次角力,一时没有分出胜负。
这个时候可是四两拨千斤,挑唆刘家堡内乱的最佳时机!
果不其然,李阳这几句话一说,刘华堂激动得站了起来!
“没错,我刘华堂可是安善良民,怎能和刘明这种人相提并论!他越是像疯狗一样咬人,就越证明我是清白的!”
“刘家堡绝不是法外之地,请大人将刘明带回,是打板子还是砍头,我们刘家堡上上下下都举双手赞成!”
连庄主都这么说,那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刘家堡给安排了一辆大木车,把刘明锁在上面,黄炳文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回到县城。
这件事情闹出去之后,这可露了大脸了!
谁不知道刘家堡是一个龙潭虎穴,几任县令都曾经在此地吃过瘪。
有的是钱粮要不上来,亲自去求爷爷,告奶奶,弄得跟三孙子一样。
也有的和刘家堡沆瀣一气,成为其幕后的保护伞,欺压周边的乡村镇店。
可人家黄炳文亲自出马,带着保安队和乡勇,还有那浩浩荡荡自愿前来的老百姓,愣是逼着刘家堡把乡勇都解散了!
消息不胫而走,刘家堡附近的村子都是欢欣鼓舞,听说黄炳文还要把水资源一碗水端平,更是欣喜若狂!
当然,没有人意识到整件事情都是李阳所为,这个幕后英雄闷头发大财,只等风云变幻之时!
黄炳文清官大老爷的名声甚嚣尘上,这可就引起一个人的注意!也不是外人,正是黄炳文的老婆刘翠花!
别看只是个婆娘,可是娘家势力相当大,是朝廷奸党重要的一员,平日里颐指气使,根本不拿黄炳文当回事。
说白了,这个所谓的黄县令只是刘翠花娘家养的一条狗,地位极其低下。
自从黄炳文从刘家堡回来,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平时就知道浑浑噩噩地睡觉,现在却整天在大堂上问案。
你还别说,这个黄炳文也并非无能之辈,以前不过是被娘家人给把持住了,现在一用心,办案水平还相当可以。
老百姓本来都把黄炳文传成了大清官,看到办案公允,这官声就更不得了!
忙了一整天,黄炳文依然是精神抖擞,天色已然黑透,按理说这时候早就该睡觉了。
可是黄炳文回到自己的卧室之中,拿着面铜镜,一个劲儿地端详自己长相,嘴里面还念念有词。
“黄炳文呀,黄炳文,怎么我就有点不认识你了呢?你说这是做清官好啊,还是做个贪官好…”
刘翠花就坐在旁边床上,这要是以往,恐怕早就脱下一只鞋照脑袋砸过去了。
可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这个窝囊丈夫眼睛里有光,走起路来也不再那么低头佝偻腰,颇有几分男子气。
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