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该死,该死!”嬴政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吼出他一天的憋屈和对他身边人的失望。
“臣该死!”
“奴,该死!”
一时,整个行宫响起了惊恐的声音,在方圆里颤抖。
一声吼,伏尸万里,不,没那么离谱,只能说是万寸。
“王贲...”嬴政突然一撇王贲,面色不善。
王贲诚惶诚恐,连忙走了过来,却不敢抬头,单膝跪下,“臣在!”
这一刻,王贲内心复杂得很,在皇无形威压下,内心几欲崩溃,却暗地里大喊着‘幸亏,幸亏。’
就是幸亏,幸亏李肇提醒了他,幸亏他精明的敏锐力。
就在赵高宣旨之前,他本欲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来听旨,副将突然来告诉他,两千军被调走了。
他当时就大吓一跳,因为,三千军乃他所属,只听他的号令,却能毫无经过他的同意而随意调走,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高的权力在操作着这一切。
他当时想过李肇,毕竟皇有旨意,李肇可临时调动三军,可就算李肇要调动,也必须要经过他,但并没有,那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持着虎符悄无声息地将他的兵调走,因为只有虎符才可无须经过他的同意而调兵,而虎符只有皇才有。
就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什么,想法立时改变,同时心里暗暗地感谢李肇。
正是有李肇的提醒他才有戒心,才多留一个心眼,也正是这个心眼,才令他在刚才大大地针对赵高,只为做给皇看的。
“朕该如何处置你?”
啊!王贲脚一软,意识一下子陷入混乱,皇还是发现了他之前的不轨之心。
“臣该死!”
“的确,你该死!”嬴政瞪了他一眼,却话锋一转,“不过,念于你刚才的表现,便将功补过吧!”
“朕命你,立刻拿下这些人,当然,朕的爱卿除外。”嬴政扫过众侍从,目光落在胡亥、李斯、赵高、肖曌几人身上。
“诺!”王贲有种劫后余生感觉,庆幸之余立刻领命去了。
看到这,李肇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内心起伏不定,心声自然而然地出来:妈的,被秦始皇这厮耍了,还耍得那么理所当然,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将所有人都玩于股掌之中,还枉我那么拼命地想改变这一切,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傻子呀我!
李肇的表情很难看。
正走向赵高等人的嬴政突地听到李肇的心声,诡异地回头望了一眼,心中笑开了,似在说:我就是耍你,否则怎么看成你的忠心,这能怪朕吗?怪就怪你时刻想着要溜人,朕也是迫不得已。
是的,其实在他从李肇的心声里得知赵高和李斯是个大逆不道之人,胡亥也非善类后,便有了此试探之计,本不想将李肇牵涉其中的,却不知李肇如此忠心,自己一个人干了那么多,还如此卖力。
他也想不到。
“你要算计也提前和我说一声嘛!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那么懵逼,果然是帝心不可测呀!”
嬴政笑了笑,暗道:知道就好,以后就不要在朕的面前耍小心眼,特别是对阴嫚。
如果让李肇知道嬴政的想法,一定大骂昏君,他和阴嫚是真心相爱的好不好,虽然阴嫚还未接受他。
嬴政不再理会李肇,神情立刻变得可怕,来到肖曌的面前,一脚踢了过去,将肖曌踢个趔趄。
“肖曌,你身为奉常,理应掌好祭祀之事儿,为何参与赵高叛变?”
好不容易有了些气力的肖曌再次软倒下来,话语也不利索,“臣...也不知道呀!臣,臣该死!”
肖曌的脑子是乱的,意识被恐惧一丝丝地夺去。
他当时参与海议功德只是附应一下李斯而已,而且几人做得很隐秘,却不曾被把陛下发现了,要是知道会如此,他打死也不敢巴结李斯。
“你就是该死,作为九卿之一不思职责却想着攀附,罪有应得。”嬴政愤怒。
“来人,押下去,回朝处置。”
“诺!”立刻就有兵卒将肖曌拖走,只留下他惊恐的求饶声,“陛下,饶命呀......”
“胡亥!”
听到父皇的声音,胡亥忐忑地躬身来到嬴政面前,那乖巧的性子表露无遗,和刚才故作威严形成鲜明的对比。
“父皇,儿臣是被骗的,是赵高那混蛋,请父皇息怒。”
嬴政理都不想理这个儿子,直接命人将胡亥拖了下去。对于这个儿子,他的心情很复杂,至于怎么处置,他的心乱得很。
如果这次他不是装死,而是真死,正如李肇心声所想一般,他必定就是秦二世。
秦二世,秦二世!
嬴政想到这个名字,怒火无法熄灭。如果他真死了,这个混蛋竟敢坑杀兄弟姐妹,导致灭族,此乃孽畜,罪不可恕!
“李斯!”嬴政来到李斯跟前,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