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听之,心中的意外一波连着一波,王贲这话,这态度,是完全无视胡亥,更是不将丞相和中车府令放在眼里。
那可是三大巨头呀!虽说他也是巨头,却必禁不住三人的敌对。李肇越想越不对劲,按王贲的立场,不应该如此呀!
如果他是因为自己的劝言而有如此转变,那也不应该,就算他要质疑,也犯不着得罪皇之子。
这有点想不明白,但王贲如此为自己说话,危机算是化解了一部分,心念也从心海中退出,暂时放弃拿出火箭筒。
要知道,王贲可是掌控着东巡队伍中唯一的三千大军,就算是胡亥想极力拿下自己,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压下王贲。
“你...你也要造反?”胡亥盯着王贲越走越近的身影,竟有一丝害怕。
“造反?”王贲依旧笑着,可不因‘造反’二字而害怕,“臣倒也不敢,但要是有人敢矫诏,那就不一样,臣绝不允许有人篡改陛下的遗诏。”
他盯着赵高,义无反顾。
“你...什么意思?”赵高被盯着有一丝不安,随后连忙收敛脸色,态度变得缓和,“通武侯,看来你误会我了,这就是陛下的旨意,没有人篡改。”
“是吗?”王贲扭头冷言,目光似毒蛇般在赵高身上游走,“那陛下的遗诏给我看看。”
王贲走了过去。
对于王贲这个行为,李肇真有点颠覆三观,‘扑朔迷离’四字浮现心头。先是反驳胡亥,又要看遗诏,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不符合他的利益。
“莫非......”李肇惊了惊,目光死死地盯着王贲,似要从他身上挖掘出一点什么来。
“通武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可是说好的。”赵高后退,竟有些惧怕王贲,话语一度失守。
“说好?”王贲冷笑,连忙撇清关系,“我根本没和你说什么,又何来好?”但目光依旧不离赵高,愈发瘆人。
赵高的心态似被击溃,“不是......当时在海议功德上,你、肖奉常......”他的话未说完,突地意识到什么,马上止住了。
下一刻,当再看向王贲,背后竟满是冷汗。刚才太心急,差点着了王贲的道,王贲这是在试探。
下一刻,立刻稳住心神,转变了话语,脸上强挤出笑容,“通武侯莫要怀疑,这的确是陛下的旨意,但碍于你非接旨者,不方便给你看。”
“哦!”王贲的笑容变得诡异了起来,“是吗?这么说,此遗诏只能给胡亥公子所看,难道你也和胡亥公子说好了?”
“这......”赵高无言以对,嘴巴嗫嚅着,脸色却急速转变,阴沉无比。
李肇更加意外,心中那个想法愈发浓烈,王贲这般为那甚?如此精明的他绝不会如此废话,他肯定在试探什么。
一时,李肇感觉自己陷入了迷雾中,他努力地回想历史,看看前世所学有没有遗漏什么,但很遗憾,一点也没有遗漏,赵高篡改遗诏,和李斯勾结在一起掩饰这一切,再矫诏赐死扶苏和蒙恬。
这些都已经完成了,还似乎天衣无缝。
但王贲就是个意外,虽说历史上并没有过多笔墨来记载他在沙丘之变的作用,但从各方评论中,他是默认赵高这样做的。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他在质疑赵高,还做得如此出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这刀还有可能是很锋利的刀。
只有一种可能,有人逼迫他这样做,那谁逼迫呢?世上能逼迫他的只有一人,那便是......
这个想法起,李肇觉得是那么的荒唐,感觉他前世学的历史是不是学错了,还是史书记载错了。
正是,现实和他猜想的一样,就在赵高无言以对之际,突然发出‘哐当’一声,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李肇循声望过来,立时,嘴巴惊得合不拢,喉咙咕噜着,表情难以形容。
“陛下,他未死?”
对,发出‘哐当’之响的正是嬴政,他打开了门,从中走了出来,之前的苍白消失无踪,换来的却是炯炯有神的双眼和愤怒的表情。
当然,在脸上还残留着来不及抹去的一丝白,仿似女人用的粉底。
“陛,陛下......”赵高看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哆嗦着无法言语。
李斯也好不到那里去,整个人仿似掉落无尽深渊,无比惊恐。
“你未死?”赵高开始语无伦次,尽是大逆不道之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万寿丹乃千毒之炼,不可能...不可能。”
噗通!
赵高软倒了,李斯跪下了,连同肖曌也吓得面无血色,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下。
“参加陛下!”所有人再一次跪下,头也不敢抬地行礼,极尽礼数。
皇的出现,自带一番气场,立时令整个空间陷入死寂中。
他踱步,行走在权臣之间,目扫全场,眼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