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瑞泽不去赌,吴氏都已经要谢天谢地了,还让他去考取功名?他怕是到现在连四书五经是什么都分不清!
但吴氏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否则他们二房以后的日子便难过了。
于是乎,她便将无耻发挥到了极致,直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天理了啊!这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呀,既然连老夫人都不肯为我说话,那……那我干脆便去死算了!”
说着,吴氏便一头要往门框上撞。
石柱她自然是不敢撞的,若是真的一不小心撞死了,为了五两银子白白搭上一条命,岂不是亏大发了?
只是没撞在门框上,反而是在房门一开之时,吴氏直接就和裴知衍撞上了。
“二婶婶这是做什么?”
见裴知衍来了,吴氏知道他一贯不喜欢谢清晚这个嫡妻,死而复生回来后,更是将谢清晚冷落在玉清苑,而每日歇在那个没名没分的“远房表妹”的屋中。
吴氏抓住裴知衍的手臂,哭诉道:“衍哥儿你回来了,你且好好管管你这个嫡妻,她竟是要将我这个做婶婶的,往死路上逼呀!她若是硬要扣走五两月钱,那便先杀了我吧!”
裴知衍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当他看见谢清晚面上的泪水之时,却是一怔。
如扇的长睫还挂着欲坠不坠的泪珠,眼尾晕开了一圈的红霞,而最触目的,还是她的右脸上,有一道划痕,还有血丝往外冒。
整个人瘦弱单薄,如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柳枝,无端叫人觉得心疼。
谢清晚开口:“二婶婶若是不想扣月钱,倒也不是没有其他法子可以代替。”
吴氏哭声一止,便听谢清晚徐徐补充:“方才听三婶婶说,二婶婶你还有不少嫁妆,再加上三姑娘的,凑一凑也能还得七七八八了。”
“谢清晚你不是人,那可是墨儿的傍身物,你竟然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谢清晚嗤笑,“二婶婶既知嫁妆是女子的傍身物,这两年来,借着手头紧有困难的名头,套空了我的嫁妆,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孤身一人在夫家,没了嫁妆傍身,该如何过活?”
通过这几句话,裴知衍倒是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倒没想到,这二房竟然会如此厚颜无耻,把谢清晚的嫁妆给挥霍完了。
听到谢清晚说自己孤身一人之时,裴知衍心中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
但更多的,他是有些不高兴,谢清晚这话,不就是借着由头,在怪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尽责吗?
裴知衍将吴氏给推开,几步走到了谢清晚的跟前。
“夫人这话却是说的不准确了,你有我这个夫君在,我怎会让你没法在家中立足呢?”
说话间,裴知衍又靠近一步,贴着谢清晚的耳畔道:“若是你为昨日的事道歉,好好的求求我,我便替你出面,将你的嫁妆要回来,如何?”
谢清晚捏紧手心,他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她的嫁妆是被他们裴家人给挥霍完的,他倒是在这儿理直气壮的说替她出面,跟施舍似的!
“夫君还是莫要离我太近,否则若是我一个没控制住,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吐了,夫君你可就真的没脸面了。”
昨夜谢清晚吐在他身上,对他的嫌弃,已经让裴知衍恼火了一整夜,如今她竟还敢提,甚至还丝毫不知错!
裴知衍原是想让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娘子自生自灭,但看到她眼尾未干的泪痕,还有右脸的伤痕,终是心软了一下。
“既然二婶婶舍不得用三妹妹的嫁妆来偿还,那夫人用二房的月钱来抵扣也没错,若是二婶婶再不知足闹下去,被祖父知晓了,以祖父的性子,这事儿可就没这么简单解决了。”
吴氏没想到裴知衍会为谢清晚说话,自知再这么闹下去,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只能气愤的一甩衣袖。
留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裴老夫人一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儿,立时便喜笑颜开,抬手道:“衍儿今日回来的倒是早,怎么样,圣上的封赏可有下来?是官复原职,还是能往上升一升?”
两年前,裴知衍官居左武大夫,虽是武官,但是没有实权的散官,位居正六品。
官虽不是很大,但裴知衍如今毕竟还年轻,以他的本事,裴家很有信心,将来他能够位列三公。
更何况,两年前裴知衍是奉了皇命前去赣南剿匪,九死一生,如今活着回来了,也是功臣,该要论功行赏,怎么说这官位也该往上升一升。
但这都已经快过去三日了,洪宗帝也没开这个口,倒是叫裴老夫人有些着急了。
“祖母莫急,近来圣上龙体欠安,便是连科举之后的琼林宴,都往后推迟了三日,该来的总是会来,咱们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原来是因为洪宗帝龙体欠安,裴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衍儿,咱们裴家,便属你最是争气了,你又是我唯一的嫡孙,你父亲过世的早,你可一定要为祖母争一口气,莫要被那些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