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本就怒火中烧,如今周氏还跳出来,站在谢清晚这边,指摘她的不是,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从前怎么没见你如此护着这个小贱蹄子,莫不成,你与她暗中勾结,帮着她说话,将从我们二房克扣去的月钱分赃了吧?”
虽然吴氏愚蠢,但这话倒被她歪打正着给说中了,谢清晚的确是与周氏合作了,但这钱,只是进谢清晚自己的口袋,至于周氏这边,只要不削减月钱,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二嫂你莫要胡言乱语,逮着人便咬,分明是你得理不饶人,太过分了,我看不下去才说了两句,你身为长辈,怎能如此欺负一个晚辈?”
谢清晚捂着脸接腔:“三婶婶明事理,能理解清晚的不易,清晚实在是感激不尽。”
周氏熟稔的握住谢清晚的手,“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婶婶也是实话实说。”
见谢清晚与周氏关系密切的模样,还你一句婶婶我一句侄媳妇的,吴氏就更是不冷静了,直接扑上去挠人。
“你们这两个贱人,在我的面前装什么婶侄情深,不就是想着联手对付我二房吗?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在扭打间,周氏故作夸张的捂住脖子,大叫声便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我要死了,二嫂要打死人了,哎哟喂,我要见老夫人!哎哟……”
玉清苑这边闹得这么大,自然也惊动到了仙寿堂这边。
裴老夫人的贴身女使康妈妈过来了,“二夫人,三夫人,少夫人,老夫人让你们往仙寿堂一趟。”
吴氏自知理亏,便想着先发制人,刚到仙寿堂,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扑到裴老夫人的脚边。
“老夫人,您要为我们二房做主啊!谢清晚她掌着管家钥匙,本该对各房都公允,却不想,她竟联合了三房,对付我们二房,克扣二房的月钱,在私底下分赃,真是没天理了啊!这让我们二房这一家老小,数张嘴,可如何过活啊!”
裴老夫人看吴氏哭的鼻涕都快流到她的裙摆上了,皱眉将裙摆给拉了出来,看向谢清晚。
“清晚,你二婶婶说的可确有其事?”
谢清晚也跪了下来,未语泪先流,“祖母,当初您将掌家权交给孙媳,是出于对孙媳的信任,这两年来,我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的偏颇,至于二婶婶说的克扣一事,
“也纯粹是断章取义,前日祖母您曾当着一家人的面说过,二房用我的嫁妆超支了的那些银钱,便每月从二房的月钱里扣减,孙媳想着二房无官无职,若是全扣了怕是无法过活,
“便只扣了一半,还给他们留了一半,可谁知,二婶婶却不由分说的闹上了门,还说那日是祖母您随口一说,做不得数,祖母一贯是金口玉言,怎会说话不做数,二婶婶实在是欺负人,求祖母为孙媳做主!”
周氏也马上搭腔控诉:“老夫人,二嫂说的都是莫须有的事儿啊,我们三房分到的月钱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若是不信,自可以去查,二嫂闹事骂人便也就罢了,竟还动手打人!”
说着,周氏便将自己脖子上被吴氏给挠出的血痕展示给裴老夫人看。
“二嫂挠伤我便也就罢了,可老夫人您瞧瞧,她将清晚给挠的!”
周氏握住谢清晚的皓腕,将她的右手拉下来,便赫然见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道划痕,还在渗着血。
这道血痕出现在谢清晚如凝脂般的丰肌玉骨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您瞧瞧清晚这脸被挠的,若是因此而毁容了,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啊!”
吴氏却没有半点儿愧疚,反而是嘴硬:“不就是一道划痕,没个两日便能好全了,哪儿有这般夸张……”
“你给我住嘴!”
话未说完,就被裴老夫人一声呵斥,裴老夫人招招手道:“清晚,近前来,让我仔细瞧瞧。”
谢清晚走近,裴老夫人在瞧见她脸上的挠痕后,瞪了吴氏一眼。
“吴氏,你好歹也是做长辈的,与晚辈吵嘴便也就罢了,竟还动起手来,实在是太不知分寸!”
吴氏委屈:“老夫人,儿媳也不想的,可她克扣了月钱,便是将二房往死里逼,我情急之下才会不小心失手……”
“二嫂这话说的好生没有道理,从前你们二房以各种理由,超支月钱,如今只不过叫你们将超支的给还上,这本就理所应当,怎的到了你的嘴里,就要死不活了?
“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无赖,那我们三房也能找理由预支月钱,然后转头说自己还不出,照样胡吃海喝,岂不是爽快?”
吴氏一噎,“你……老夫人,您也是知道我们二房情况的,二爷没个一官半职,泽哥儿还未考取功名,再加上刚满月的宥哥儿,这五两银子,我们如何能活得下去呀!”
周氏嗤之以鼻:“谁说便活不下去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二嫂你的嫁妆,还有不少吧?再加上你们家三姑娘一早便备的嫁妆,稍稍掰出一些,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