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难道说何副官就是与寇贼联系的一份子?”
“你!”何副官着急想反驳,但他涨到脸色通红都支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他冲着自进帐起还未出一言的尉迟琰拱手道:“将军,下官之心日月可昭,陈副将才是空口污人清白,还请护国将军明鉴!”
尉迟琰单手撑着头,他摆摆手示意二人闭嘴,待两人愤愤坐下后他既不开口,也不翻开那沾着血的书信看,还是默不作声地盯着城防图瞧。
有人却坐不住,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热闹声响,在一群“抓住它”的喊声中还隐约夹杂着几声惨叫。
“何事喧哗?”陈副将掀开帐篷走出去:“乱糟糟的这个劲儿成何体统,可是捉到探子了?”
“回副将,”手上不知是被谁挠出极深血痕的小兵连忙弯腰行礼,他指着远处屋中混乱的人群大声答道:“厨房中来了只偷鸡吃的狐狸。”
“一只狐狸还能有多大本事,竟能让尉迟军受伤?”陈副将奇道,他自武器架子上提了自己的刀,又颠了颠手上这令人满意的重量:“起开,让我来会会它。”
仍在帐中沉思的尉迟琰动了动耳朵,在听见狐狸二字时便起身掀开帘子。他出帐一看,只见陈副将正杀气腾腾地一只手握着祖传宝刀,另一只手提着一只赤狐后颈要杀掉。这狐狸倒是要吃不要命,死到临头的嘴巴里还啃着只鸡腿,黑爪子扑扑腾腾地还要挠人。
他皱皱眉,竟然得这狐狸甚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而此时陈副将手中的长刀已经高高举起,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尉迟琰忽地出手。
只听得叮地一声,那百十斤的长刀竟被一颗石子打落在地。
“将军?”陈副将认出是尉迟琰出手。
“我看这狐狸挺眼熟的,似乎在哪儿见过。”尉迟琰实话实说,他走上前从陈副将手中将着小狐狸救下来。小狐狸像是被吓得不清,软软地窝在他的怀中,伸手一摸便知是在瑟瑟发抖。
“这狐狸倒是奇怪了,刚才凶的不成样子还把我和弟兄们挠了好几下,在将军手里却又这么乖。”小兵凑过来想拍个马屁:“肯定是被将军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
“可不能胡说!”陈副将吹胡子瞪眼,他深知军中人多眼杂,皇上此时又对尉迟琰多有忌惮:“将军心善不追究,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再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
“无碍。”尉迟琰摸着怀中的狐狸毛,原本被吵的烦躁的心竟然瞬间平静下来,他伸手捏了捏狐狸的前爪又捏了捏肚子,在摸到后腿时听到一声被压低的痛呼。
软软地像是在撒娇。
这狐狸身上竟还有旧伤吗?尉迟琰看着怀中凄凄惨惨的小狐狸,直接将人抱回自己帐里,只给呆愣在原地的陈副将留下一句:“传军医来。”
这倒霉被抓的狐狸正是狐今歌,他在019的日夜鞭策下紧赶慢赶终于到达了黎国边关,没了法术的狐狸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他循着正午支锅做饭的香气溜进厨房,直接叼住锅中的鸡腿不松口。
“我吃尉迟琰一只鸡腿怎么了?”狐今歌就像在咬着尉迟琰的肉一般撕扯着鸡腿:“他还吃了我的内丹呢。”
他正美滋滋啃着尉迟琰欠他的鸡腿,不知怎的却一瞬间腾空而起,狐今歌还以为自己恢复了法力,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是后颈被进来端菜的小兵抓住给提了起来。可狐今歌即使失去法力也不是吃素的,他挥舞着利爪狠狠抓在这人手上,小兵吃痛松手,他立刻顺势逃脱。
灵活的狐狸在满是锅碗瓢盆的厨房中闪转腾挪,凡人真是活的短脑子又笨,狐今歌得意洋洋,他正要大摇大摆地从窗户中跳出去找个地方变成人身,后颈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
泛着血光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的绒毛间,在019的尖叫声中,狐今歌弓着背,浑身的毛发直愣愣地炸开心里疯狂掐着毫无法力支撑的法决,直到尉迟琰自帐中走出制止,于长刀下救他小命。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便开始垂着四肢装死,原本还翘着炸毛的尾巴此时也软软地耷拉下来,狐今歌偷偷循着其他人行礼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尉迟琰,却直直与他低垂着看过来的视线撞上。
“我完了,”狐今歌喃喃道,此时他的小狐狸脑袋中没有什么内丹也没有什么任务,满眼都是尉迟琰雕刻般深邃的五官,和一双除了锐利盛气外还深藏着别物的鹰眸:
“尉迟琰还是那么好看,我还是想娶他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