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死后看到的场景走马观花,我也只能记个大概。”
死后他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谁,再者对他而言,死都死了,还记那么多做什么。
“那后面发生了什么?”元锦意柳眉轻蹙,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神色微妙。
裴明舟敛紧气息,回想起梦中发生的事情。
“后面北秦内忧外患,太子听闻太子妃身亡后,身体每况愈下,战事连连败落,没过多久太子便重病缠身,迫不得已将兵权交给了定威将军。
可定威将军早已暗中勾结天乾,拿到兵权后直接引贼入室。
天乾很快攻占了北秦,所到之处,烧杀劫掠,民不聊生,亦或者从此再无北秦子民。
天乾国君心狠手辣,只要是北秦的百姓,一律屠杀殆尽,北秦皇室齐齐殉国,世间再无北秦。”
最后的景象不可谓不惨痛,但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半点转圜余地。
两世皆是如此。
元锦意咂舌,眼底划过一丝凝重,没想到后面这么惨。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瞧着外面翠绿悠然的景致,枝头鸟雀的叫声如此清晰灵动,但她此时背后莫名有些发寒。
所以,第三世,她来了?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吗?可以扭转乾坤。
裴明舟走到她身后,神情苍凉但又暗藏生机,“梦里应该都是真的吧?”
燃烧的故土,染血的盔甲,宁死不屈的百姓,烈烈寒风中共饮毒酒的亲人,每个画面的都那么的真实。
元锦意点头又摇头,嗓音淡淡,“或许吧。”
可他这场梦有什么意义呢?或者在给她预知些什么。
元锦意侧着脸庞,余光看见他高挑的身形,轻笑着平和问道,“不过这跟你忍让我有何关系?”
难不成就因为他们两人都死了两次?
裴明舟瞧着她轮廓精致的侧颜,嘴角上扬,“说什么忍让不忍让的,你本来就是这么个性子,我又不是第一天才了解。
况且我本就比你年长,胸怀嘛,自然该宽广一些。再者,让让我未来夫人有何不可?”
总不能跟她锱铢必较,将她推向别人吧。
“你也知你年长啊,算算年龄,你可是比我大好几岁,再加上上辈子,上上辈子,啧啧....”元锦意顿时斜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裴明舟变了脸色,指着自己,愕然不已,“你这是嫌弃我年纪大?”
他哪里年纪大了,也就比她大五岁而已,五岁,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上辈子跟这辈子有何关系,他真是冤枉啊。
元锦意轻呵一声,眼波流转,揶揄开口,“我是说你活了三辈子还这么幼稚。”
说点话没个正形。
裴明舟这才轻咳两声,笑了笑,小声的解释起来,“那我要是满脸凶狠,生人勿近,把你吓跑了怎么办?”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想要她心软,就得从各个方面想办法,以求出奇制胜。
“万一我就喜欢这种呢?”元锦意瞧着他憨傻的样子,就这?活三十世都没用,跟个傻子一样。
“你喜欢哪种我都可以满足你。”裴明舟伸手拉住她袖子,俊朗丰神的脸上憨笑着,颇有种撒娇的感觉。
元锦意恶寒,拍开他爪子,转身坐回椅子上,“给我正常点啊。”
裴明舟轻笑,伸手从窗台摆放的花盆中摘了一朵嫩黄色的月季下来,“逗你玩的。说句实话,我的命也算是你救的,前两世之死,让我想通了许多道理,规矩礼教和身份地位对我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这一世,能够好好活着,跟你在一起,又何必在乎其他的呢。”
这一世,他家中父母妹妹安在,亲人亦是安康,国家昌盛不衰,他就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裴明舟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将娇艳的月季放在她手心中,对她和煦一笑。
指尖触碰时情愫交织,四目相对,元锦意看见他漆黑的眼中从不曾有过如此明显的情意,那样深沉,令她不由心中一凛。
捏着手里的月季,元锦意歪头望着他,饶有趣味的一笑,“不过现在似乎还有一个问题。”
裴明舟抬眸,疑惑的看着她,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是什么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实在想不出来,他只好求助的看向眼前少女,希望她能为之解惑。
元锦意站起来,拂去衣服上的褶皱,抬脚往外走去,“兄长自己好好想想吧。”
兄长?裴明舟猛地一拍额头,懊恼不已。
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问题存在,都怪自己从前少不更事,当初就应该听母亲的话,直接同意跟锦意定亲的,现在可好,还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他这一恍惚,元锦意便已经出了屋子,等他回过神来时,连忙追了上去。
“等等锦意,我送你啊。”
不是,这么快就走了?不留下吃个饭,赏赏花什么的了吗?
国公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