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少飞!
早些时候,张少飞将母鹿从捕兽夹中解救出来,又替它拔去身上的利箭,抱着它到不远处的山溪边摘到了山草药,给梅花母鹿止了血,撕下自己的衣服,将它的两处伤口包扎好,见母鹿带着它的两只小鹿安全地钻进了那边密林,身影消失了,这才松了口大气,随后听到了小山墩那边传来争吵声与打斗声,知道有情况发生,便急忙返身折回,此时,正碰上钟汉强与梁振辉他们两村寨的人大动干戈,几乎弄出人命来,就连忙冲了上去,将双方打斗的猎叉和木棍等物拨开,身子横在他们的中间。
梁振辉与钟汉强等人见到插进战圈的是张少飞,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啊,是你?!”
张少飞说道:“万事有得商量,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大打出手呢?”
梁振辉一肚子的火,道:“阿飞哥,你听我说。”
钟汉威还未等梁振辉开腔,便已抢了上来:“不,你先听我说。”
张少飞双手扬起,往下压了压,做了一个手势,道:“大家同住在云雾山上,有事好商量,有话慢慢说。”
梁振辉指着钟汉强等人,投诉道:“他们红冈村的人夺走了我们的梅花鹿。”
梁振莲搭腔道:“刚才我明明见到我们的捕兽夹夹住了一头梅花鹿,我回家去叫阿爹与振辉哥来收获猎物,但当我们再次到来时,那梅花鹿不见了,只有他们在这里。”
“我们布下的捕兽夹夹住了猎物,猎物不见了,却留下了斑斑血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敢肯定,这全都是红冈村的人干的!”梁福天愤怒地扬起了手,指着钟汉强他们。
“梁田寨的人是在含血喷人!明明是我刚才用箭射中了梅花鹿,我们顺着血迹追踪到这里,却不见梅花鹿,地面上只有他们拔下扔掉的箭。这箭上还带有梅花鹿的血迹哩!”钟汉强说着将那支带血迹的箭递到了张少飞的面前。
钟汉威猜测着:“看来他们已经将那梅花鹿偷偷地抬回梁田寨去了。”
钟汉强脖子上的紫色颈筋似豆角般粗:“他们夺走了我们的猎物不算,还要贼喊捉贼,这叫我们如何吞得下这口闷气呢?”
张少飞听了他们双方的陈述后,朝天大笑起来。
梁振辉见张少飞这副样子,觉得莫名其妙,责备道:“阿飞哥,你今天怎么啦?眼睁睁地看我们受欺负,你还有心思笑得出来?”
钟汉威不解地对张少飞说:“是呀,他们胆敢如此无礼地欺负我们,你还这样大笑?”
张少飞笑罢,说:“原来你们是为了梅花鹿这件事,你们别再争吵了,就听我说个明白。”
梁振辉颇为奇怪:“你一到来,就说知道梅花鹿的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钟汉威催促着:“你快说!”
张少飞口气肯定:“这支箭的确是射中了梅花鹿,这支箭是我刚才从那梅花鹿身上拔下来,扔在地面的。”
钟汉强愕异地望着张少飞:“啊,原来这事是你干的。”
张少飞平静地;“捕兽夹确实也夹住了梅花鹿。”
梁振辉追问:“那么,梅花鹿现在在哪儿?”
张少飞指着那边的山林:“刚刚被我放走了。”
钟汉强与梁福天不约而同地:“什么?梅花鹿是你放走的?”
“不错,那梅花鹿的确是我放走的,它现在已经跑得很远很远了。你们且听我仔细说周详。”于是,张少飞就把刚才在这里的梅花鹿从捕兽夹中解脱,拔掉它身上被射中的这支箭,然后将受伤的梅花母鹿带到溪边采摘山草药给它止血疗伤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末了,张少飞说:“有道是和气生财。你们都是山里人,经常会在山路上遇见,大家何必弄得关系如此紧张呢?”
听了张少飞的述说,梁福天与钟汉强他们才知道双方发生了天大的误会。
钟汉强有点内疚地向钟汉威道:“阿威,看来,这次是怪错梁田寨的人了。”
得知事情的真相,梁福天向梁振辉、梁振莲说:“我们也错怪了红冈村的人。”
一场干戈便即时被化解了。
钟汉强不解地问张少飞:“猎物已中了我的箭,看来我们大伙就有一顿美味入口了,怎么你就将它白白地放走了呢?”
梁福天口气带着责备:“阿飞,我听阿莲说这梅花鹿有起码有七十斤重,足可以让我们饱好几天的口福。你却那么傻,将它无端端地放走。”
张少飞解释时情真意切;“那梅花鹿是一头母鹿,它受了箭伤奔逃时来到这里不慎踩上了捕兽夹,可算是雪上加霜。你们知道吗?那母鹿被捕兽夹夹住身陷绝境后,还有两头尚待哺乳的小鹿来到它身边,恋恋不舍地在它的身边巡走,还上前吃母鹿的奶汁。如果我们将那母鹿杀掉吃了,那两头小鹿没有母乳喂养,将会在山林中饿死。这么一来,三条生命呀!我们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假如我们家中遇到这样的情况,面临着全家覆灭的厄运,旁人是在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