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软软一回家,躺在炕上的江喜就问。 “闺女,跟宋家那小孩说啥悄悄话呢?” 刚问完,姚秋萍就轻轻打了他一下。 “你咋这么多事,连闺女跟人家说话都好奇。” 江软软也道,“就是,小孩说话,大人少问!” 江喜:“……” 他这个爹在家真没地位。 今天晚上江喜将做一件事关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原本想提前睡会儿养足精神,结果太兴奋了半天也没睡着。 见江软软回来,翻身下炕,强烈要求去赶会儿海。 江软软拉住两个人的手,消失在原地。 刚踩在松软潮湿的沙滩上,一股浪头朝着三人兜头落下来,直接淋了个落汤鸡。 江喜抹了把脸。 “咋回事,咋跑海里头来……” 又是一个浪头打来,喝了一嘴又苦又咸的海水。 三人跟后头有狗在追似的跑,一直跑到树林边。 江软软:“好像涨潮了,还是大潮,现在应该没法赶海了。” 幸亏刚才站的位置不算太近,否则有可能被海浪带到海里去。 江喜郁闷,好不容易想干点啥,还没法干。 “看见没有,谁再说我懒我跟谁急,是我想懒吗,是老天爷不让我干。” 随手撑在旁边的树上,树微微晃动。 江软软听见什么声音,拉着姚秋萍就往旁边躲了几步。 砰砰砰,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哎呦!”是江喜的痛呼。 江喜捂着头蹲在地上,脑袋瓜子嗡嗡的,有星星就在他眼前飞。 等熬过去最疼的那阵,胳膊展开,“什么玩意敢砸你江大爷!媳妇、软软别害怕,我保护你们!” 江软软:“……” 姚秋萍:“……” 砰,又是一个东西,砸在江喜刚才的位置上。 江喜的心拔凉拔凉,又万分庆幸,要是再来一下,他就砸成傻子了。 “媳妇我……” 江喜想问姚秋萍,自己的身姿伟岸不伟岸、英勇不英勇,有没有崇拜的感觉。 回头,身后是空气,两个大活人去哪儿了? 江软软提醒道,“爹,我们在这。” 还有点心虚,是她忘了拉江喜。 但江喜头还有点晕,没想起来这件事,左脚非要往右边踩、右脚非要往左边踩,腰和屁股扭的比猫还妖娆。 张开手想抱住她们娘俩,结果抱住一团空气。 确认了下位置,改成用手拍,猛地按下去,自己又差点摔个狗啃泥。 “瞧,要是没有我的牺牲和保护,你们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江软软:“……” 姚秋萍:“……” 江软软还念着这是她的爹,给留点面子。 毫无感情的夸赞道,“对啊对啊,爹你真厉害,太感谢你了。” 姚秋萍就没那么善解人意了。 “保护个屁,是你自个儿不机灵,听见奇怪的声音不躲,跟个呆头鹅一样干巴巴站在底下,不砸你砸谁?” 江软软:完了完了,她妈更嫌弃她爸了。 不由得替江喜解释,“其实爸爸比鹅还是强一点的。” 姚秋萍:“也是,鹅脑子才多大,你爹的多大,不强上一星半点,脑子里都是水吗?” 江喜的脑子里有没有水江软软不知道,但掉下来的那东西里头都是水。 江喜原本想把这破玩意踢海里去,却被江软软拦住。 “别踢,能吃!” 掉下来的东西总共六个,江喜抱三个,姚秋萍拿三个,给带回家了。 这东西比人脑袋还要大上点,椭圆形,外皮是青绿色,个别部位稍微有点发黄。 江喜心道,这么沉,怪不得砸人这么疼! “闺女,这是啥,跟个石头蛋子似的,咋吃?” 他非得把它吃喽,看还敢不敢砸他脑袋。 江软软道,“这叫椰子,要先把外面这层青皮削掉,里头是白色的,一点一点砍,在头上这开个口子,里头的椰汁可好喝了。” 说干就干,江喜拿来刀。 因为有了江软软的话,没直接一刀剁下去,削掉青皮,里头果然是白色的,把白皮再削下来些,削成锥形,用菜刀对着头猛砍了下,就感觉砍透了。 再砍几下,砍掉头,终于露出里头清澈的椰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