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被拖拽着离开的宋思卉,叶秋漓眼眸潋着几分冷,此事这般草草了结,她的心中,自然是替妹妹不甘,可到底做主权在婆母和陆清衍手中,她没有多说的权力。
抬眸望向里屋,她心口微痛,只盼望妹妹的身子没事......
好端端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此事暂且解决,府医吩咐寒霜静养,长嫂可要再陪陪她?”陆清衍起身,微微颔首,“说来,我也怕她伤心,如今之事,到底突然。”
叶秋漓点头:“我再瞧瞧她。”
看着叶秋漓带着春桃进屋之后,陆清衍眸子黯然,侧目看向不远处的陈嬷嬷。
陈嬷嬷忍耐地点了点头。
她原以为将少夫人真心诚意为公子着想的事,告知给公子,公子会心软,将孩子留下,但,诶......
事情发展至此,倒比陆清衍想象中顺利些,只是宋白晴将人送走这事,到底会不会实打实办妥,还未可知,毕竟,那可是她的摇钱树。
但至少,宋思卉以后再说想要进青雅居的门,是万万不可能的,宋白晴也别再想将人塞到他身边。
这点烦心事能解决,还真多亏了叶寒霜那张伶俐冷傲的小嘴,若不是她‘咄咄逼人’,宋思卉也不会气急败坏,无脑动手。
陆清衍转了转手中的白玉佛珠,唇角轻扬。
屋内,叶秋漓轻轻握住妹妹的手:“可有好些?”
叶寒霜笑着点了点头,声音尚且虚弱:“好多了,但好似也没有多难受,服了药,反而只有跌到的屁股和腰疼,其他,倒也没什么感觉,想来婆母那过来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寻常之事罢了。”
“别听婆母胡说,才不是甚寻常之事。”叶秋漓严肃了几分,“从今日起,你必得好好养身子。”
“行行行,寒霜都听阿姐的。”她笑意粲然道。
“寒霜。”叶秋漓语重心长起来,“不论发生什么,阿姐都站在你身边,但倘若你有什么事情,你不可瞒着我,侯府乃夫家,说到底只有你是我亲人,如今你骤然滑胎,我心中胆寒,可若你我不能互知互晓,来日有什么事,又怎么能互帮互助。”
叶寒霜明白她说得什么。
可孩子之事,总是来得太意外。
且她与陆清衍如今的日子,就似若哑谜。
彼此之间的情感,她这夫君的为人,个中种种,同床共枕这些日子,她能感受到某些异常,但又不能完全看清。
双方表面恩爱的过着,却心思各异,同床异梦。
如今她在青雅居,也是在迷雾之中过活,许多事情,她也拿捏不准。
可若把事情同阿姐说了.......
阿姐又得担惊受怕。
叶寒霜握紧叶秋漓的手,明眸如秋水:“深宅大院,总有些复杂诡谲之事,争宠夺利,个中权势,你我刚进侯府,尚且不能分辨,明明暗暗,总有说不清楚的事情,但阿姐只要相信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总有看到晨辉的一日。”
“阿姐,你信我吗?”
她眸光宁静而灼灼。
叶秋漓眉眼柔和,握紧她的手:“你阿姐我,任随,听凭。”
叶寒霜听到这话笑了,她也清眸流盼,淡淡扬唇。
“大少夫人,大公子寻您回昭阳院。”
昭阳院一负责浆洗洒扫的粗使女使忽然来报。
春桃闻声:“少夫人,这.......要先回吗?若不回的话,我让她回禀晚些方回?”
“你院中有事,先回吧,我这边没事,夫君会照看好我。”
听闻夫君二字,叶秋漓又想起堂厅对峙之时,那个矜贵冰冷的陆清衍。
“那你凡事多注意,我改日再来看你。”
“嗯,阿姐放心去吧。”
.......
叶秋漓带着春桃匆匆忙忙回了昭阳院,也不知陆清旭忽而找她,到底有何事?
滑胎之事,在常年深居宅院的妇人眼中,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年幼尚在叶府的时候,家中几位姨娘和婶婶,也常常有孕头几月滑胎小产,不是毒害,就是自然滑胎,有好几次。
但这主要看妇人之体质,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且寒霜之事,明显是宋思卉重重推倒所致,根本不是自然滑胎。
婆母那话,说得真是没正形极了。
都走出青雅居一段距离了,叶秋漓想起婆母说的话,心中还是控制不住抱怨,怎的会有人说这种话?
回到昭阳院,
房内没有人伺候,她带着春桃进门,春桃也被他冷声赶到门外,让其在门外候着。
书案上小香炉飘着袅袅檀香,笔墨纸砚,书香袭来,叶秋漓望着正襟危坐在那的人,微微福身后道:“下边的人说,夫君寻我有事?”
陆清旭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下颌棱角锋利,修长的手中握着一纸书卷,微微掀起眼皮,深不可测得看着她,打量了她许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