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卉转眸看向他,面露疑惑:“又怎么了?”
“抄经礼佛就不必了,我的孩儿,不需要这般恶毒之人所抄的经书。”
如果是前面的那些话,对于宋思卉来说,只是冷刀割在皮肤上,那此刻这句话,便如同利剑,狠狠刺穿她的心脏。
她的二哥哥,居然用恶毒这人形容她,居然觉得她抄的经书,脏了他那未出世的孩儿.......
心如冷冰,万念俱灰。
宋思卉僵在原地。
只见陆清衍甚至都不愿再看她一眼,只冷声道。
“还请母亲将人送回扬州,她本就不是我陆府的人,未出阁的女子,常年养在他人家中,终是不妥,更何况,她如今还伤了宗族子嗣,这损害肃昌侯府宗族子孙昌盛气运之人,若将她继续留在府中,恐怕宗祠列祖列宗看着,也会发怒吧。”
宋白晴瞳仁瞪大,这人居然用陆家列祖列宗压他?
“不,不要,二哥哥,思卉不是故意的,思卉真的不是故意的,姑母,不要把我送回扬州,不要!”
她还没有嫁进侯府光宗耀祖!
怎么能回扬州?
怎么可以回扬州?
扬州宋家宗族上下,早已把她当做侯府少夫人般供着,如今回去,他们便不会以她为荣,只会议论唾弃,说她被没有嫁进侯府,还被赶出来了。
这般耻辱之事,她不要,她不要,不要!
她跪爬到宋白晴脚下:“姑母救救我,姑母......”
宋白晴看她这样,心中渐生厌恶,好好的一盘棋,还没下完呢,棋子先烂了,当真是白费她的心思。
陆清衍如此愤怒,想来这事不解决,他不会罢休,可棋局还没有布完,若这就让人走了.......
她思忖片刻,瞧着宋思卉苦苦哀求的样子,顿时心生一计。
宋思卉如今被陆清衍彻底厌弃,逼入绝境,若自己给她想个扭转乾坤‘好法子’,她自是想也不想,必定答应。
或许还会迫不及待,既是铤而走险也无所谓。
即如此......
不就正与她原来的计划不谋而合。
只要宋思卉不清不白地成为陆清衍的女人,陆清衍和侯府又不情愿接纳她,到时,扬州富商宋家自是要花大代价,才能解决此事。
不是吗!
思至此,宋白晴眸子闪过丝丝毒蝎隐色。
她皱眉苦恼地看着身前之人,无奈开口:“思卉,不是姑母说你,这次,你啊,是真闯祸了!唉!”
宋思卉身体一僵,姑母这话,是当真要把她送走?
“姑母......”
宋白晴没有再理会她,站起身子:“如此,便照你所说,将人送回扬州罢了,寒霜骤然滑胎,院中的下人要好生照顾,不得出半点差错。”
“儿子会吩咐好的,母亲放心便是。”
宋思卉整个人宛若一潭死水,被刘妈妈同海棠芍药扶出了青雅居。
她不信,不信二哥哥会亲口说出将她赶出侯府,送回扬州的话,更不信姑母会答应,居然真要将她送走......
二哥哥心里不是一直有自己?
为什么忽而变了?
就因为叶寒霜怀了他的孩子?
宋白晴将人带回春禧院,宋思卉站在那,心如死灰,泪水两行滚落:“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二哥哥他终究,为了别人负了我,是吗?我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二哥哥为何,忽而不在意我?”
宋白晴抿了抿唇,上前拉住她的手,将人带到里屋。
“孩子,姑母当真没有办法,当时你也看见了,你二哥哥态度强硬,若此事不给个说法,他不会罢休,所以,姑母只能应下......”
她面露为难,轻轻抚摸宋思卉脑袋:“明日我叫刘妈妈找人给你占卜出行的黄道吉日,选好日子,再去官府申领路引,雇船将你送回扬州,你看可好?”
宋思卉哽咽:“姑母......”
宋白晴也湿润了些眼睛:“你这般乖巧可爱,在春禧院住了许多年,姑母是当真舍不得你,姑母相信你不会害人,可衍儿被人蛊惑狐媚,早已听不进去你的辩解,子嗣终究是大事,姑母没办法啊。”
她这话,就好似比宋思卉还委屈。
宋思卉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姑母,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离开侯府,我不要回扬州,姑母,您帮帮我.......”
“姑母哪能帮你什么,只能你自己帮自己啊。”
听闻这话,宋思卉缓缓抬起脑袋:“自己帮自己?”
宋白晴伸手抹去眼泪,垂眸道:“衍儿就算心中有你,可身边有美人蛊惑,叶寒霜长得那般俏丽明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枕边风一吹,便将衍儿的心迷了去,怎还会想起你呢?”
“那思卉该怎么办?”
“唉。”宋白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