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川贝、茯苓等药材熬了这梨膏糖。他说这梨膏糖于止咳甚是有效,味道清甜,他的母亲染了风寒咳疾犯时常会吃这既是药、又像小零嘴的梨膏糖,想必对你也会有些帮助,特意托我送与你。”
顾锦棠并非情感迟钝之人,赵子桓对她的心意她多少是能察觉到一些的,且赵子桓向来守礼,在她面前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顾锦棠便也当作不知,仅以朋友之礼相待。
如今他这般费心思的让顾清远给自己带了这梨膏糖过来,这会子只怕就连顾清远都会知晓他的心意,多半是认了真的。
顾锦棠这样想着,觉得以后若有机会再见,还是应当把话说清楚的好。
“难为他费心了,兄长替我向他道声谢吧。”
顾清远闻言微不可察地面色一变,沉声反问她道:“三娘难道就没有什么旁的话要说与他听的吗?”
闻听此言,顾锦棠却只是轻轻摇头,没再开口说话。
“那三娘且好好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说罢起身离去。
等人走远后,绿醅合上门看一眼那小几上的瓷罐,颇有些疑惑地问:“其实邢国公府的大郎君对姑娘挺上心,上回的糕点和这次的糖梨膏都足以证明这一点,姑娘难道就半分都不考虑他吗?”
赵子桓是个端方君子,人也肯上进,且他的父亲官声在外,赵家也算是家风清正,从未有过不好的传言……
只是他的那位母亲,却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今日能喜欢自己,明日便也能喜欢旁人,自己要的是一世安稳,他处在那样的高门中,又能否做到数十年如一日的喜欢和用心呢?
像他这般的家世,顾锦棠不敢轻易拿自己的一生去赌。
“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你的问题,我如今还没有办法回答。”
绿醅虽不再问,到底微皱了眉头。顾老夫人对顾锦棠的态度她看在眼里,岂会真心实意地替顾锦棠着想,约莫寻个于顾家有助益的人家便会将姑娘嫁过去。
若是姑娘能嫁一个对她用心又有家世的郎君,想来顾老夫人也是愿意的,此事自然就会迎刃而解,赵子桓无疑是极好的人选。
可偏偏姑娘她就是不肯开窍,倒叫自己在这里干着急,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至十二月中旬,大理寺卿降低洛京府尹以雷霆手段取得本案人证物证,又往下深挖出不少安平伯府暗中做下的阴私事,二人写了折子上书圣人,气得圣人于金銮殿上大发雷霆。
最终,圣人在靖王派众臣的请求声中怒气下令,革除安平伯府爵位和府上男丁一切官职,男眷发配岭南,女眷冲入奴籍。
圣上明面上是留下了安平伯一家的性命,可朝堂上有朋友就会有敌人,这些年来安平伯府多少得罪过一些世家,只怕流放的途中不会太平,便是命大到了流放之地,那岭南的瘴气却也不是说着玩的,只怕这些个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惯了的老爷郎君活不过几年就会客死他乡。
这算盘打的着实精妙,既彰显皇室天恩法外开恩留他们一条性命,实则是任其自生自灭,让他们在恐惧中走向死亡罢了。
当真是杀人不见血。
抄家持续了整整两天,安平伯府的钱物尽皆充入国库,男丁发往岭南那日,三皇子侧妃李氏几乎哭的肝肠寸断。
宋承睿拗不过她,命人替她换上寻常妇人的衣物又戴了可以遮住大半身躯的幕篱,带她出府远远看着李家男丁离去的场面。
回到府上,李侧妃好似已经流干眼泪再也哭不出来,只暗暗在心中发誓,早晚有一天要叫始作俑者的太子一派血债血偿。
宋承睿见她这副肝肠寸断的模样,自是心疼的紧,且李家素来唯他马首是瞻,如今有人费尽心机断他这条重要臂膀,这样的愁怨,如何能够不报。
“阿碧且放下心,本王不会叫你的家人平白遭受此等苦楚,那些伤害他们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不仅是为着阿碧,也为着本皇子自己。”
李侧妃重重点头,因为他的这番话,心里才觉得宽慰些许,强压下悲伤道:“妾自是相信殿下的。母亲那边,殿下可安排好了?”
“阿碧无需忧心,不会有人为难她们,只是暂时要委屈她们做些伺候人的事。”
“这样就好。”总算能保住清白。
李侧妃如是想着,抹抹泪看向宋承睿,带着些哭腔:“殿下,该用晚膳了。”
宋承睿只觉得她是强装坚强,这正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外表看似刚强,实则内心柔软脆弱,需要有人用心呵护。
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就冷死我了。各位小可爱们想起是谁的金句了吗,蠢作者挺喜欢她的哈哈,怼人都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