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转过身来,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寒师,我有好好学习的。”
“但是老祖宗的传承太难了,我得先从基础知识学起,给我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走吧,出去了。”
夜寒君打断汤庆灵,转身就走。
盘钟相当争气,不过几个来回的工夫,便已窥探阵法的部分规则。
他更改了阵法关闭的方式,原先是定时百年,每次开启维持十天,然后自动关闭。
现在变成了手动,什么时候开启,什么时候关闭,由他间接掌控。
不过——也仅限于此。
其他的功能,盘钟刚刚开始摸索,远没到洞彻原理的时候。
夜寒君和他约定,以后他就长期住在汤皇的棺材旁边,日日夜夜研究阵纹的奥秘,顺便掌管整个阵法。
而夜寒君并不会呆在这里,他要出去,为了追求出众,他必须掀起更高一层的波澜。
“哗哗”
光芒闪烁,一行人出现在传送阵法的中央。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扑入鼻腔,夜寒君轻轻闻嗅,漆黑的瞳仁泛出锋锐。
“什么情况?!”
杜元甲大惊,放眼望去,旧皇城竟然变成了残垣破壁,血流成河,尸骨堆山,场面何等惨烈。
汤谷、汤政,脸色风云变化。
仔细打量不难分辨,这些死状凄惨的人类、眷灵,并不属于单一一个国家。
蓝蛙、赤蛙、草蛙,竟然全部涵盖!
其中数量最多的恐怕是蓝蛙国和草蛙国,分别占据四成。
余下的两成属于赤蛙国,数量虽少,惨烈的程度不逞多让。
“去看看。”
夜寒君朝着花烛吩咐。
花烛点头,几个闪身后无影无踪。
耐心等待几分钟,花烛再次出现,微微躬身,以纯正的古巫语说道:
“旧皇城大乱,三国驻守的人马正在相互厮杀。”
“不知为何,草蛙国与赤蛙国合作,蓝蛙国的处境非常恶劣,目前困守在一片半封闭的区域,无限接近于殊死抵抗。”
夜寒君颔首,转而朝着众人道:
“约束你们的手下,不遵命令者,后果自负。”
……
“梁帅,魔石告罄,防御阵法快要撑不住了!”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倘若只有草蛙,我们定然无所畏惧!”
“偏偏联合了赤蛙国,两国施压,两国围堵,我们无异于困兽之斗,如何才能向外突围?!”
旧皇城北区,有一片扇形区域,插满发光的阵旗。
光幕笼罩下,乌泱泱数百人,不是脸色发白,就是昏迷不醒。
最中央的营帐内,梁水、凌厉、王求松、王鹿台……存活的主将赫然在位。
每一个都透着由内而外的疲惫感,不加掩饰的忧虑之色,使得周围的气氛无比沉重。
“蓝蛙国,你们已经是山穷水尽!”
“投降吧,投降者可免一死,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要是抓不住的话,休怪我们不讲情面!”
雷霆一般的喝声,从外传来。
梁水掀开营帐的门帘,只见阵法之外,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都被蛮兽、妖兽、虫族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张还算英俊的国字脸皱得跟麻花一样。
“撑不过今晚……”
“这才是遗迹开启的第六日,距离结束,足足还有四天……”
“咔擦!”
王鹿台捏碎手里的拐杖,再也无法压住心中的恐惧:
“真不明白,本来相安无事的格局,为何闹到这个地步!”
“孙琳,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你信任的那位寒师,自己溜了,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叫我们拿命填补吗!”
“是啊,孙琳,你不发一言,难道就能解决问题吗?”
左丘用力敲着桌子,额头上的愁容无人可敌。
“三日前我便说过,为何要困守旧皇城呢?”
孙琳端起一盏茶,吹了口气,不慌不忙抿上一口:
“但你们不听我的,认为草蛙国重残,赤蛙国可供调配的强者数量不多,死守七天并不困难。”
“事实证明,你们决策错误,草蛙赤蛙不惜代价、不计成本,你们根本无法撑到遗迹关闭。”
“我承认,我们判断有误。”
梁水摇头,忽然打断几人交谈,沉声喝道:
“问题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如果只顾及自己,我们大有机会逃出旧皇城。”
“但第4位阶往下,那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精锐士兵,我们根本无法护住,要是被草蛙赤蛙一锅端,同样是毁灭性的打击。”
孙琳蹙起眉头,认真思考。
肃穆徘徊一刻钟,就在王鹿台、左丘等人,焦虑得仪态尽失之时,阵法外头忽然大乱。
“吼!!”
“嗷呜……”
围拢的眷灵大军,破开一道口子。
一道金色的飓风,一道漆黑的刀芒,以势不可挡的姿态从天而降。
“女巫……以及鹅大仙?”
梁水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