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拿在手中把玩抚摸。 “……太师,您应该知道,我宋家并无家学渊源,但是,我宋君君也不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很公平!”宋君君又催促道。 太师眼眸黯淡下去,紧拧的眉头忽地松开,他看向宋君君,一字一句道:“这支笔,是御赐之物。” “御赐之物”。 这四个字如一颗惊雷,在宋君君的脑海中訇然炸开,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太子的母后那把木梳。 宋君君昨天从太师府回去后,还特意从妆奁最底下找出了那把木梳。上面的刻痕,与太师府那笔杆上的,如出一辙。 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刻。 而在宋君君见到木梳时,太子就说过,木梳,是先皇后亲手做的。 林余太师,字茂之,未及而立,少年之时便名满京城。陛下破格录用,聘为帝子师。多么光鲜华丽的履历啊。 宋君君知道先皇后的年龄,算起来,林太师比先皇后只小了十三岁。五年前,先皇后三十六,太师二十三,这么看来,倒也不是差得很多。 当然,再多的,宋君君不敢想下去了。 “先皇后赐的是吧?” 宋君君说得很轻,传入太师的耳中,却如雷霆贯耳。 他眼睛倏然睁大了一些,又迅速回复如常。 他的眉头复又拧成一团,狐疑且惊骇地看向宋君君。 从他的眼神里,宋君君知道,她猜对了;同时,她也猜到了太师心中疑惑的是什么。 怎么她不问是否为陛下所赐,一开口就要扯上先皇后呢? 这个话题,若再聊下去,宋君君恐怕就要控制不住乱想了。她拢了拢袍子,与太师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道: “去年先皇后忌月,我与太子为先皇后守孝,太子赠给了我一把木梳。那是母后的遗物,上面,也有这个……‘符号’……” 闻言,太师略略放松,很明显,身形都不再紧绷。 宋君君察觉到了太师的变化,端着茶杯喝茶时,浅浅一笑。 “……我日日用那木梳梳头,是而在太师府看到这个‘符号’,觉得熟悉,便也随手写了一个罢了。太师不必挂怀。” 太师在衣袖中握紧了那支纤细的笔,只是点头,并不作声。 “……对了,太师,你还没告诉我,方才,你,还有那看门的老翁,是把我认成谁了?”宋君君放下茶杯,又看向林太师。 林太师眼睫抖动,抬眸看向宋君君,紧闭着双唇,又在对上宋君君视线的一刹那,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收回自己的目光。 欲言又止。宋君君勾起一抹笑,她心里已经猜了七七八八了。 小苑的厅堂外,栽种着松柏翠竹,宋君君坐正了,视线便刚好落在厅堂之外那小小院落之中。 春阳如细密的丝绸,滑在松叶婆娑上,又滑到飘落的竹叶上。 宋君君还记得,万世承平,国泰民安,是心有天下的先皇后的夙愿。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实现,便病亡,抱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