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柠笔尖一顿,“不知道,就感觉心里有点堵,可能真是快来姨妈了?”
金悦可挠挠头,“是吗?”感觉不像。
但是岑柠不愿倾诉的话,她总不能逼她说什么不是?
于是两人又安静地继续做题。
这时正值午休,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在睡觉,但总有几个人睡不着觉,要么玩手机,要么做题,总得把午休时间打发过去才行。
习题集翻了一页又一页,并不是因为岑柠做题的速度快,而是那几页就没几个她会做的题。
等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她就“啪”的一声合上习题,咬牙切齿。
“受不了,下学期就报补习班!”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想换一颗灵光一点的脑子。
金悦可捏着下巴,另一只手将笔转得飞起,认真地给她建议。
“你不是会经常和你爷爷去南郊钓鱼么?那里离净心寺比较近,里面的文殊菩萨你可以去拜拜。”
岑柠揉着太阳穴,口出狂言,“要是能把老师的脑子换给我就好了。”
金悦可:“......文殊菩萨不会受理这种业务的,这明显是邪道啊,劝你迷途知返。”
外面的天黯下来,积聚的阴云里电光闪烁。
岑柠猜测不出半小时应该就会下雨,金悦可在看了天气预报后肯定了她的猜想,“十分钟以后就有雷阵雨。”
岑柠捧着腮,突然笑了起来,“好耶。”
她很喜欢极端天气,在觉察到呼吸间的空气变得湿润以后,心情也诡异地好了起来。
看了一下时间,离上课还早,她站起来,“去厕所吗?”
金悦可正要点头,就听有同学叫她去班主任办公室。
“又找我做什么?”她有点纳闷,但还是老老实实去了办公室。
于是,岑柠只能自己去了厕所。
轰隆响雷声声入耳,刺目的闪电划破天空,呼啦啦的风裹着细密的雨丝往脸上拍。
岑柠从厕所出来后,将拉链拉到衣领的顶端。
走廊上有一部分瓷砖被吹进来的雨打湿了,她今天穿的鞋子有点打滑,疾走的步伐便放慢下来。
应该能赶在上课前到教室。
她这样估算着,在途径长廊的某个楼梯口时,突然有一盆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冷得刺骨。
岑柠猛得打了个激灵,根本来不及体会这种难受,也来不及思考谁没事泼她水,囫囵抹了一把脸以后就冲下了楼梯。
罪魁祸首跑得飞快,岑柠一边追一边骂,视野两端的场景在飞速后退模糊成影,她死盯着目标的背影,湿淋淋的脸被风吹得生疼。
“混账!最好别让我追上你!”
吸入肺腑的空气冰凉又火热,让岑柠连呼吸都变得痛苦起来,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她的躯体,比上一次被雨淋湿更让人难以忍受。
她向来不擅长跑步,没有冲劲也没有耐力,但在极端愤怒的情绪加持后,反而爆发出了体能的极限。
终于,在一个拐角,她将泼水的凶手堵住。
对方的口罩戴得严实,在岑柠伸手去摘口罩的时候,她浑身翻涌起来,挣扎的力度让岑柠好几次差点没抓住她。
“放开我你个贱人!该死的!”
暴怒的谩骂随着湿润的风一起过耳,有些熟悉的嗓音,岑柠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啪!”
岑柠不耐烦地给人扇了一耳光,对方像是没反应过来,终于安静了一瞬。
单薄的口罩被摘落,被钳制住的女生终于露出完整的脸。
她双目赤红,趁岑柠愣神之际朝她吐了口唾沫。
“呸!”
将岑柠此刻狼狈不堪的面容映入眼底,她的脸上隐隐浮现快意的笑。
“活该!”
岑柠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一线闪电疾驰而过,青白的光映得她的双眼亮得惊人。
“我说是谁没事搞我呢。”
和女生设想的震怒不同,岑柠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咧嘴笑了一下。
“又是你啊,许梦婷。”
名字的主人脸色煞白,在视线触及岑柠的笑容后突然打了个寒颤。
也是这时,她觉察到岑柠的压制稍有松懈,便蓄力推了对方一把,趁着对方身形一晃的空档从地上爬起,作势要跑。
“去哪儿呢?”
身后女声幽幽响起,长发被揪起,撕扯着头皮的刺痛让许梦婷哀嚎出声,“放开我!”
岑柠恍若未闻,面色铁青地揪着她的头发走向一楼的卫生间。
越走越快。
如果她有罪,老天爷完全可以一道雷直接劈她身上,而不是派这么一个完全听不懂人话又吃不够教训的白痴来惩罚她!
卫生间里空荡荡的,岑柠没注意到有没有人,自顾自地停在了洗手池。
她一手抓着许梦婷的脑袋,一手拧开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