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点头,“不知为什么,我第一次见泱泱,就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那孩子也特别喜欢跟我。”
“是因为你把对暖暖的感情,寄托在了她身上。”周翘满眼惆怅。
温澜忽然想起件事来,“我记得你说过,你当时从江城赶到医院的时候,暖暖就断气了——
在温澜的提点下,周翘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半年前。
她赶到安贝亲医院的时候,温澜的手术已经结束,主刀医生说孩子因为缺氧早就胎死腹中,还拿出一个浑身青紫的女婴让她看了下。
她只匆匆看了几眼那个孩子,就去病房陪温澜。
温澜因为是早产,当时还处于昏厥状态。
半小时不到,谢宴声就风尘仆仆的来了,把她叫到外面问了温澜的情况,她据实相告,谢宴声听完之后只抽闷烟,没说一句话。
周翘思绪悠悠,又把那段过往对温澜复述了一遍。
温澜心底的伤口再度被撕裂。
如果不是程霓嘉,她又怎么会承受这刻骨铭心的丧女之痛?
“看来你把江景辞的女儿当做暖暖了。”周翘是个通透人,劝道,“既然担心小姑娘,就去看看吧。即便你留在这里,今夜也注定会失眠。”
“我剖腹产的时候,除了医生护士,没有其他人在现场?”温澜这才扯到正题上来。
“手术室是无菌的,又怎么会让外人进!你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小黎她们都被挡在了外面。”周翘满腹心酸。
温澜敛起所有的不快,站起身来,“翘翘,你好好休息,我必须去看一下泱泱,否则这一夜都睡不安生。”
“去吧。看完泱泱就别再来病房打扰我了,回书苑府好好睡一觉,明天tt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呢。”周翘向她下了逐客令。
温澜照做,快速收拾好行李包,走出病房后,还不忘叮嘱了下在隔壁房间候着的护工,晚上一定要多加留心。
周翘十分抵触护工在病房内盯着,但为了她的安全,周妈妈只得把隔壁病房包下,让护工在里面二十四小时侯着。
中午,护士在周翘病床上悄悄安装了一个紫外线感应器。只要周翘下床,床上的重量减轻,隔壁房间就能听到报警声。
此时已过凌晨,温澜开车行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莫名就想起了那只插着匕首的死猫,心中发憷。
为了给自己壮胆,她还是硬着头皮拨了江景辞的电话。
这次,江景辞秒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十分钟左右,我就到儿童医院了。”她急切地问,“泱泱还哭么?”
那头的江景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嘲讽道,“泱泱是我女儿,你大半夜的往医院赶,我还真享受不了这个福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牵挂一个孩子。”她喃喃,“老江,我向你保证,到医院之后看看泱泱就走。”
“谢宴声为了你正在和安臻闹离婚,你三更半夜来医院,就不怕他知道了与你翻脸么?”江景辞言语犀利。
“不怕。”她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江景辞虽然在电话中冷言冷语,但还是早早下楼去停车场等她。
下车后,她反锁上车门,看到江景辞正倚在不远处抽烟。
“泱泱怎么样了?”她主动开口。
“刚被保姆哄睡,但一直断断续续地哭。”江景辞眉宇深蹙,与她并肩走向电梯间。
温澜的心像被什么扯了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盘旋在她的五脏六腑。
直到她看到泱泱,这种疼也没减轻一分。
泱泱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团,小嘴儿还委屈地砸吧着。
坐在陪护床上的保姆急忙起身,喊了温澜一声“温小姐”。
“你去休息吧,今晚我来陪着泱泱。”温澜在第一眼看到泱泱时,就决定留在病房陪夜。
保姆没有在江景辞脸上看到反对意见,忙低眉顺眼地出了病房。
温澜轻轻拉过一张矮凳,坐到病床前,单手托腮凝视着泱泱,不知不觉地就痴了。
江景辞见她没有走的迹象,索性脱掉外套,坐到门口的沙发上盯住她纤细的后背出神。
温澜昨晚就没怎么睡,白天在工作室忙得团团转,熬到现在两只眼皮不停地打架。
半小时不到,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江景辞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思绪翻滚,久久不能平静……
温澜是被泱泱的哭声吵醒的,她睡眼惺忪,抱起泱泱哄起来。
“应该是饿了。”江景辞已起身去为泱泱倒奶。
温澜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伸手去接奶瓶,却没料到和他的手碰到一起!
江景辞的手掌轻轻颤了下,但很快把奶瓶放到她手心。
她没有计较这些,试着感受了下奶的温度,感觉可以才放到泱泱嘴里。
还真被江景辞说对了,泱泱是饿了,一百毫升的奶,两分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