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吓得尖叫一声,颤抖着把手中的纸袋抛出两三米远!
一只鲜血淋漓的黑色死猫从纸袋中滚出来,肚子上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一张染了血的纸落在地上。
温澜费了好大一会儿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弯腰捡起那张纸。
“别再犯贱”四个黑色大字映在白纸上,触目惊心!
谢宴声现在已向安臻提出离婚,昨晚在医院,她和谢宴声在一起又被安臻看到,想必安臻气急败坏之下才来恐吓她的!
谢宴声离婚的节骨眼上,温澜不想再生出事端令他分心,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告诉谢宴声。
温澜打电话通知物业之前,把那张纸蜷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很快,一个保洁员和保安来了,他们把死猫装进纸袋,又清理掉地板上的血迹,并一再承诺马上去调监控,还问她需不需要报警。
她一口回绝。
因为无论幕后指使者是不是安臻,都不会在有监控的区域留下任何痕迹。
就算翻出监控,拍到的也是个不相干的人,仅凭她一己之力也查不到什么。
走进房间,落锁之后,温澜还心有余悸。
纵使她打开了客厅和所有卧室的灯,潜意识中还会不时地想起那只插着匕首的死猫。
洗完澡穿好衣服,正准备去医院陪周翘,来电响了。
看到号码是谢宴声中午打过来的那个,温澜急忙点开。
“现在说话方便了么?”谢宴声幽沉的嗓音很快撩动了她的心弦。
片刻的失神之后,她轻轻“嗯”了声。
“上午,我把安臻儿子的亲子鉴定结果在安家和谢家公开了。”谢宴声忽然低笑,“你猜他们是什么反应?”
温澜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替谢宴声担心起来。
“安臻的儿子还在住院,你这么心急做什么?”
“我想早点结束和安臻的婚姻,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难道你不想?”谢宴声轻声问。
这一刻她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坚定地说了声“好”。
“在医院还是书苑府,嗯?”谢宴声又问。
“正准备去医院陪夜。”她没有瞒谢宴声,“你中午在电话中说又挨鞭子了,伤得不重吧?”
“伤得重不重,看看不就知道了!今晚不许去陪周翘,还是陪着我好了。”谢宴声戏谑。
“这个时候你就别再给我添堵了!”温澜沉着脸怼道,“等你解决完所有麻烦,我二十四小时陪着你!”
“温澜你可要说话算话!”谢宴声大喜过望。
“说话算话。”她毫不违和。
谢宴声:“那这几天我就不见你了。对了,记得把我从你黑名单拉出来。用小号与你打电话,感觉像做贼。”
“好。”她说完主动结束了通话。
下楼的时候,第一时间把谢宴声的联系方式解禁。
来到医院的特护病房,温澜看到周妈妈正躺在陪护床上与周翘聊天。
“大半天不见,感觉翘翘的气色好了很多。”温澜笑着打了声招呼。
周翘自从住院后,第一次认真凝视起温澜来,“白天tt的事儿就够你忙,有我妈和护工陪着我,你晚上就不要再来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阿姨已经陪了你一天,晚上让阿姨睡个好觉,今晚我就不走了。”温澜脱掉外套,把装有换洗衣物的行李包放到桌上。
周妈妈急忙起身,对温澜说了一些客气话,最终在温澜的一再坚持下,做了妥协。
周妈妈离开病房前,又拉着周翘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爸听到你喝下半碗粥,高兴得差点从病床上跳下来。你也知道,从小到大你爸最疼你了,就算不为别的,你也应该多为你爸想想。”
“妈,别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周翘眼圈又红了,推了周妈妈一把。
温澜把周妈妈送出病房,看到露天阳台已经被封上,悄悄舒了口气。
“放心吧,我不会再想不开了——”周翘欠了欠身子,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苍白得吓人。
“当我知道暖暖夭折的时候,也恨不得马上去陪她。是你不停地安慰我,鼓励我,让我在困境中看到了希望。”温澜坐到床边。
“我那家庭你是知道的,温瑾胤和温夫人对我只有算计。我和谢宴声的婚姻就是他们算计来的。你和我不同,就算没有了赵欢,还有疼你入骨的阿姨和周叔。”
周翘颤声道,“我从小就没有为钱犯过愁,和赵欢从初恋走进婚姻,从来没有经历过劈腿被绿之类的狗血。或许这样的人生太圆满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现在活得比以前通透了,感觉人生短短几十载,过好一天是一天吧。”温澜想到了自己和谢宴声渺茫的未来,莫名心酸。
两人不紧不慢地聊着,临睡觉的时候温澜忽然想起了泱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