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还没找到她?”
“难!”陆敬安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她是江晚舟。
“在你手上?”
“恩,明少与在看着,”陆敬安言简意赅。
华浓猜到这江晚舟一定在陆敬安手中,且还在管控范围之内,不然,按照梁家的能力怎么可能一直找不到人?
“林袁呢?”
“活不了,”陆敬安就没想让他活,倒也不是想砍掉江晚舟的左膀右臂,纯粹是因为他对华浓动手。
若非医院一事,倒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华浓目光从眼前的路上扫到陆敬安的脸面上,夏日炎炎,即便山林间温度没有城区高,可陆敬安身上的衬衫隐隐约约有了汗水,不至于贴在身上,也不至于看不见。
暖黄的路灯落在他脸面上,将原本硬朗的线条柔化了几分。
“看什么?”
华浓抽开被男人握住的掌心,汗哒哒的,有些难受:“我只是好奇,陆老师知道这事儿有什么反应?”
“他向来相信我。”
陆褚从不会在旁人和他之间,选择旁人,陆敬安有理由相信,他永远都会是陆褚的第一选择。
二人一路慢慢悠悠在林子闲逛着,不时遇到几个巡逻的保镖,见到二人低头招呼,陆敬安也一一回应,找到葡萄架时,果然,一如徐姜所说,葡萄都到了采摘的季节,兴许再过既然就该烂了。
华浓伸手摘了个葡萄,在指尖揉搓着,正准备往嘴里塞,被人一把握住手腕,颇有几分嫌弃:“脏不脏?”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啊!”
“一派胡言,”男人丢了她手中的葡萄,从架子上剪了一大串下来,拿到水龙头下洗净,这才递给她:“肚子疼得时候折腾的是谁?”
华浓嘀咕着,有些不服气,
她打小是家里的阿姨带大的,杨娴虽然管她,爱她,但也没那么精细,颇有一副她能长大就行的架势,而家里的保姆阿姨只要她不磕磕碰碰,只要她不生病,就万事大吉,凡事也没那么讲究,
反倒是跟陆敬安结婚之后,这人对她的精养程度一度超过自己亲妈。
“你以后一定是个处处讲究的爸爸。”
爸爸二字让陆敬安剪葡萄的手一顿,透过葡萄叶望着华浓,内心有某处琴弦被拨动了。
“讲究不好吗?”
“挺好,但我是个糙人。”
陆敬安收回视线,稳住情绪,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诚意:“你生就行,我来养。”
华浓往嘴里塞葡萄的动作就此顿住,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聊了什么不该聊的话题,脑子有片刻转不过弯儿来。
穿堂风吹过,带动了她的发丝,华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觉得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带手机了吗?”
“带了。”
“打灯,照一下,看不见。”
“哦!”
..........
“哪儿来这么多葡萄?”
陆敬安将篮子递给昆兰,示意她去洗些出来。
“后院有一片葡萄架,还剩许多,明日让昆兰都摘了,给您送过去。”
华浓跟着附和了一句:“要摘了,不然就该坏了。”
徐蕴见这二人一附一和的,面上笑开花:“看到你们好,我跟你爸都很高兴。”
华浓老脸一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陆敬安倒是虚心,握着华浓的手点了点头,捏了捏她的掌心:“会一直好的。”
“那就好。”
距离江晚舟坠江过去七天,搜救队的人在山林里找到了林袁的尸体,法医一番勘验,得出的结论是被野兽撕咬而亡,身上多处伤口,虽不算致命,但也足以让一个长期没进食的人死亡。
“只有他?附近再搜一搜,看还有没有别的女性。”
“此处距离京港小百余里,飘过来得几天几夜,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再加上山林里夜间还有野兽,估计也难找到,”身边的人勘验了现场之后得出结论。
“难找也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段位,首都高官政要老婆,上级领导层层指令压下来,那就是一座座大山,找不到人,多少人都得脱掉头顶上的帽子。”
半个月,早就过了搜救时间了,要是别人,指定就放弃了,可就是因为人家位高权重,所以才没放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然他们交不了差。
“明白,”众人叫苦不迭,虽然心里觉得是浪费警力,但也没办法。
..........
“这女人太强悍了吧?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她还活着,她是一定要走出去吗?”
“就是啊,毅力简直恐怖,多少男人都没这个本事。”
明少与他们跟着江晚舟半个月了,按理说,正常人这种时候即便是不死,也该心理崩溃了,一个人野外求生,渴了喝水,饿了遇到什么吃什么,晚上就睡在河边,也不怕有野兽来袭。
就这么坚持了半个月,什么概念?
部队里的荒野求生都有个搭档,而她一个人就这么坚持了半个月。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