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请坐。」范承旭请魏若入座。
魏若便在那位置上坐了下来。
入座前魏若并未特地地跟楚澜打招呼或者行礼。她现在的身份是许禾右,许禾右是不认识七皇子的,故而在楚澜主动表明身份之前,她不行礼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不认识我了?」
魏若刚坐下,便响起了楚澜询问的声音。
魏若心头再次一震,那个不好的猜想几乎可以完全确定下来了。
「这位公子是?」魏若故作不解地询问。
「朱宗誉。」楚澜道。
「原来朱公子是这般模样。」魏若假装意外道。
「多亏了你,我的脸上才几乎看不出来了。」楚澜道。
现在楚澜的脸上还有很浅的疤痕,但如果离得远了是不太看得出来的。
「朱公子再用个半年,剩下的这些痕迹应该就能消除了。」魏若回答道,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平常一些,不露破绽。
此刻魏若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楚澜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嗯。过些日子药用完了,还要再麻烦许公子为我备一些药。」楚澜道。
「我到时间会准备好放在庄子里的,朱公子到时候还是像之前一样派人去庄子上取即可。」魏若道。
能不见面最好不要见面。
「好。」然后楚澜询问魏若:「你要和清苑兄谈生意?」
「是。」
魏若避开了楚澜投射过来的目光,这个时候就有些怀念他带着斗笠,纱幔遮住他眼睛的时候了,至少不用直面他看自己的目光。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欠你救命之恩,有机会的话,让我还上一些。」
「朱公子不必这么客气的,我是为了诊金为朱公子医治的,朱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魏若忙解释道。
当初要知道他是楚澜,她铁定不会救!
闻言楚澜目光微沉,其他人都是尽可能地将自己救人的行为说得无私高尚,而许禾右偏要反其道而行,每次提及,便要说自己是为了钱财。
楚澜不知他是当真如此性情之人,还是只对他如此。
见二人提到了自己,范承旭便适时插话道;「许公子,既然今日你与宗誉兄遇见了,不如顺带帮忙看看宗誉兄的伤势吧,他前几日刚受了些伤,几日过去了也还没好全。」
楚澜死别的地方了范承旭不怎么在乎,但死在他这里就是不行。
魏若对楚澜受伤一事毫不意外,那场战役伤亡惨重,而楚澜也参与其中。
但是魏若并不想再次给楚澜治伤,便借口道:「如今朱公子身边应当有医术高超的大夫为他治伤,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怎能说是班门弄斧呢?许公子的医术我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当初朱公子如此重伤,许公子都救回来了。后来城中爆发疾症,险些蔓延开来,最后能控制在府城内,未能造成大规模的瘟疫也是许公子的功劳。有如此医术,何人能说许公子是班门弄斧呢?」….
范承旭忙不迭地吹捧起魏若的医术来。为了确保楚澜的身体无恙,他也可谓是费尽心思了。
魏若心里暗暗地将多话的范承旭骂了几遍,然而脸上的神色依旧未变,不能让眼前的二人看出破绽来。
然后魏若再次借口道:「朱公子如今看着面色红润,想来已无大碍了。」
楚澜也跟着道:「我已无大碍,不麻烦许公子。」
楚澜心里面不想要再次去麻烦许禾右,不想总是处于许禾右欠人情和被许禾右救治的状态里。
他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
,他不喜欢总是在许禾右的面前处于弱者姿态,也不想在许禾右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范承旭心道,敢情就他多事了?
紧接着范承旭又听到楚澜开口对他说:「清苑兄不是要和许公子谈生意吗?」
「是。」范承旭脸上挂着笑,心里头却又在嘀咕,分明是你想要见许禾右,非要推脱到我身上作甚?
罢了罢了,他也确实有话要与许禾右谈。
接着范承旭询问魏若:「许公子方才提议让今日采摘下来的茶叶就用簸箕摊放着是为何?茶叶采摘下来当以迅速炒制为最佳,搁置时间久了,茶叶不新鲜了,炒制的茶叶的色香味都会受到影响。」
「我并不打算直接对茶叶进行炒制。」魏若回答道。
「不打算炒制?」范承旭好奇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茶叶。」
「我打算将茶叶进行发酵。」魏若回答道。
「发酵?」
范承旭有些意外。
楚澜同样用探究和好奇的眼神看着魏若。
「对,就像用粮食做酒、用黄豆做酱油一个道理,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农作物的口感会发生改变。」魏若解释道。
魏若的说法让范承旭感觉到十分新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