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玥换了身素衣,头发随意用根玉簪子挽了一下,便带着冬末前往佛殿礼堂。 吃斋的地方安排在佛殿后院,苌玥本是直奔后院的,可到了佛殿前,却见一个小和尚迎了上来:“公主,皇后娘娘正在殿内等候。” 苌玥秀眉轻拧,不是说叫她来吃斋饭吗,怎么却在佛殿中等她? 看来果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苌玥倒要看看,这周皇后又要给她耍些什么花招。 她大步进了佛殿内,只见周皇后端坐于佛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正闭眼讼着经文。 周夫人也跪在周皇后的身侧,整个佛殿内,除了她们二人,还有几名僧人候着。 出于礼数,苌玥还是走过去向周皇后行了一礼:“苌玥给娘娘请安。” 周皇后未睁眼,缓声开口道:“你虽未与太子正式礼成,但已是未来的北国太子妃,方才你未参与为国祈福,便在用斋前在佛前上柱香,以示虔诚吧。” 苌玥在心底无了个大语,她一个道家弟子,让她来给佛祖上香,只怕祖师爷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可她总不能以这个理由拒绝周皇后,毕竟这些凡夫俗子哪懂什么佛道不两立。 苌玥只好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祖师爷勿怪,便走向焚香台准备上香。 不料这时,她却看到佛殿正中的大佛身后,冒出了一个浑身萦绕着淡淡金光的年轻和尚。 他虽长得眉清目秀,又有佛光护体,但苌玥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只是个魂灵。 苌玥颇为诧异,她怎么都没想到,在这佛光普照的南华寺里居然有个和尚的魂灵,是南华寺故意养在寺里的吗? 苌玥有些疑惑,却见他笑着朝她挥手打了个招呼,还对她指了指焚香台,好像在告诉她,焚香台有问题。 难怪周皇后会让她上香,居然是在焚香台上做了手脚。 若是没有这个和尚冒出来指点她,只怕她又着了周皇后的道。 苌玥感激地看了和尚一眼,然后故意身子一软,倒在了焚香台前! 冬末见状,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扶她:”公主,你怎么了?“ 周皇后停止了讼经,睁开眼和周夫人一同朝苌玥看了过来,周皇后一脸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苌玥这才开口,十分虚弱地说:”娘娘,想必是今日苌玥见了血光,冲撞了佛祖,佛祖不肯让我上香,所以我一走近这焚香台,就突然浑身无力了。“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完全看不出是装的。 那和尚坐在佛像边上,对她竖了个大拇指,似在夸她机灵。 周皇后怎么也没想到苌玥会整这么一出,竟又先发制人拿了佛祖来当挡箭牌。 按照她的部署,只要苌玥去上了香,焚香台就会塌,而她就可以治苌玥一个冲撞佛祖之罪,罚她在佛前跪上几个时辰,以解她先着的心头之恨。 可如今又让苌玥躲过一劫,周皇后气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双手也紧捏成了拳。 周夫人见此情形,急忙朝周皇后递了个眼色,告诫她不可在佛前动怒。 周皇后只好将所有的气都憋回肚子里,不敢发作。 这时,道问主持走了进来,他似乎嗅到了殿内有些许紧张的气息,因此小心翼翼地走到周皇后跟前,道:“皇后娘娘,斋饭已经备好,各位官家夫人都已入座,只待娘娘前去,就可以用斋了。” 周皇后心有不甘地从蒲团上起了身,冷冷地对苌玥道:“走吧,先去用斋!” 所谓斋饭,不过就是些素食,苌玥才没多大兴趣,如今更让她感兴趣的是佛像旁边那个和尚的魂灵。 苌玥滴溜儿转动着眸子,用了一副十分虔诚地神情道:“苌玥得罪了佛祖,自是不敢去用斋,苌玥想在佛前跪上一跪,以消佛祖的怒意,就不陪皇后娘娘去用斋了。” 周皇后铁青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她是真的没想到,苌玥竟会自请在这里跪佛,这倒让她求之不得。 “那你便跪吧。”周皇后冷冷地说完,就和周夫人去了后院。 佛殿里的僧人也全都跟了出去,如此,佛殿内就剩了苌玥和冬末。 待他们一走,冬末才不解地问苌玥:“公主,你为何不去用斋,反而要在这里跪佛呢,你的伤还没好……” 苌玥不知该如何同冬末解释,总不能说这佛殿内有只鬼吧,那不得把冬末吓死。 便道:“本公主自有用意,你且去外头给我守着。” 说罢,她就朝佛像边的和尚走去。 冬末看不到那个和尚的魂灵,只好转身去了殿外候着。 “你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