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苌玥吓得浑身都在打颤,小脸也变得煞白,诚惶诚恐地摇头道:“皇后娘娘,我可没这样说……” 但这意思,已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毕竟苌玥拿出了周家的腰牌,周家便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周夫人走了过来,她拿过周皇后手中的腰牌,细细端量了片刻,确定不是防制品后,才道:“苌玥公主,仅凭一个腰牌,就说是我周家的人掳走了你,怕是太过武断了些。” 她这话说的颇有道理,那些官夫人也开始小声议论。 骄阳也哼声道:“就是,万一这腰牌是从别处捡来的呢!” 闻言,苌玥心底暗自冷笑,她假装抹了抹眼泪,扶着刘夫人的胳膊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看似柔弱无助,可她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都是铿锵有力的反击。 “敢问周夫人,若是周家的腰牌都不能证明什么,那岂不是说明周家的腰牌就只是一块没用的废铁,那周家还拿它来有何用?” 苌玥这话一语双关,即贬低了周家的腰牌,又暗讽了周家。 周夫人何等聪明,又岂会听不出来。 当下,她的脸色瞬变,看着苌玥的眼神也变得凌厉,然她还未开口,就听苌玥又继续对骄阳说道:“公主是觉得,周家的腰牌随随便便就能捡到的吗,那为何在场的各位官家夫人没捡到,偏偏就让我捡到了呢?” 见苌玥又恢复了正常的伶牙俐齿,骄阳这才觉得习惯多了,所以竟一时对苌玥的质问没有反应过来,还相当傲娇地应了一句:“我舅父家的腰牌,是每个周家护卫身上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捡的。” 骄阳完全没察觉自己此时说的话,和方才质疑苌玥的话简直就是在自相矛盾。 先说腰牌是苌玥捡的,如今又说腰牌不是随便能捡到的,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苌玥抓住骄阳这住话,瞬间收敛了刚才露出来的一点点锋芒,又做出一副无助可怜的模样,往刘夫人的怀里靠了靠,委屈巴巴地说:“刘夫人你可听见了,骄阳公主都亲口说了,这腰牌比周家护卫的性命还要重要,我又岂敢拿这腰牌来冤枉周家!” 此言一出,周家如同坐实了罪名,无法再洗脱嫌疑。 那些个官夫人看着周夫人的眼神都变了,好像是在指责她,苌玥好歹是南国公主,周家却不顾两国邦交,竟派了杀手来刺杀苌玥,若是苌玥公主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南国皇帝岂会善罢甘休。 如此一来,不就是挑起了两国的战端嘛! 当下,相爷夫人便说了句:“刺杀南国公主,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周家能尽快给个说法。” 有人打了头阵,自然就有人跟着附和:“那可不是,若是这消息传到了南国皇帝耳中,影响到了两国邦交,岂不麻烦!” 刘夫人也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最明事理,还请娘娘尽快查明真相,给苌玥公主一个公道!” “就是,周家必须要给苌玥公主一个公道……” 面对大家的附议,周皇后气得脸色煞白,她本就因为上次的邪物反噬还未恢复,此时一气,怒急攻心,突然就剧烈地咳了好几声。 骄阳赶紧过去扶着她,担心地问:“母后,你怎么样了。” 周皇后对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周夫人则凑到周皇后耳边,小声道:“娘娘,咱们是着了这小丫头的道了。” 周皇后自然也反应了过来,这明显是苌玥给她们挖了个坑,她们却毫无防备地往里面跳。 她原以为苌玥充其量就是个会些道术妖术的毛丫头,如今看来,倒是她小瞧了苌玥,因为苌玥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睿智聪明。 周皇后很气恼,先前的旧账加上今日的新仇,她恨不得一把掐死苌玥。 可眼下当着这么多官家夫人的面,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当做是哑巴吃黄连,认了这回栽。 而且不管苌玥昨晚是否真的被人掳走,也不管掳走她的人究竟是不是周家派来的,如今在这风口浪尖上,周皇后都必须给个说法,才能平幽幽众口。 否则日后她这个一国之后,便再无任何威信可言了。 周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恨意和怒火,沉声对苌玥道:“好,今日本宫就当着众夫人的面承诺,必定会查明真相,给苌玥公主一个交待!” 她装作余悸未消的样子,声音软懦懦地说:“那苌玥就静候皇后娘娘的佳音了。” 说什么静候佳音,不过是苌玥的一句客套话罢了,她才不指望周皇后能给她查出什么真相。 她之所以演这场戏给周皇后下套,一是为了避免周皇后给她扣个贪玩之名,二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扯出她被刺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