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颖的脸色一变再变,无能狂怒得毫无新意,以至于令狐棠觉得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莫过于此。 她本来多少有点期待,令狐颖如今说话这么硬气是能有点新花样的。 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准备转身回去,却忽然听令狐颖冷笑一声: “令狐棠,你别高兴的太早。” 令狐棠掏了掏耳朵,做洗耳恭听状。 “你既然知道我也是将军府的人,就应该知道将军府家规森严,放眼京城声名趋之若鹜。” 令狐棠眨眨眼,心说你指的是我那块看不见摸不着的贞节牌坊吗? “噢,我明白了。” 令狐棠做恍然大悟状,心想当初她不也是靠这块牌坊勾搭上秦朗的吗?令狐颖能想到这个也不难。 而且想到令狐颖竟然是来找郎苏的,他吃不吃这一套,令狐棠还真不清楚。 毕竟男人对‘贞洁烈女’的好奇心比男人的鬼话更永恒。 “你觉得你前姐夫不香了,想出来勾搭朗大人?” 令狐棠话说的直白,以至于一帘之隔郎苏也是一梗,心里已经预判到马车下那位小姐接下来的否认三连了,孰料令狐颖不走寻常路。 撕破脸之后,她竟真的跟令狐棠摊牌了,孰料令狐棠从始至终就没把她当个牌友。 “是又如何?你最好小心点!” 郎苏:“……” 他还没死。 “那让我听听,你是不是觉得用一样的方法能爬上一张床,就能爬上第二张?” 郎苏:!!!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心里的问号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先给素未谋面的令狐颖打了个叉! 既然惹不起,他还是躲吧。 而马车外令狐棠轻叹一声,似有几分悲悯的看向令狐颖。 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从前究竟是瞎成什么样才会觉得她是需要人呵护的傻白甜,到最后小丑竟是她自己。 如今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前世仿佛栽在了粪坑里,真是大写的晦气。 孰料令狐颖这次再张嘴,脸上的傲然和自信不像假装: “姐姐,不得不说这方面,你能跟我学的还有很多。” 令狐棠挑眉,将她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做思考状。 令狐颖则冷哼一声: “这次,我一定能当上朗夫人。” 郎苏:“……” 令狐棠:“……” 这很难评。 “朗大人前途无量,姐姐难以估量。” 令狐棠心想,能在数万人之中脱颖而出状元及第的人,只要不蠢应该都是前途无量吧,但她没想到,这次令狐颖还真给她上了一课。 “你虽然是将军府的千金,但我看你也没学到什么,爹爹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说着,也没等令狐棠反应,继而道: “郎大人,有一位妹妹,常年卧病在床。” 这次,令狐棠是真的没听过,而一帘之隔的郎苏眉间猛地紧蹙几分,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我手上,恰好有她需要的药,可以保命。” 她说着,冲令狐棠得意的扬了扬眉梢。 “只要他娶我,我能保证这药不会间断,姐姐你行吗?” 令狐棠:“……” 不得不说,招是好招,但也不像令狐颖能想到的招数。 至于药……令狐棠看着令狐颖,直接问出了口: “你没见过人,知道人家用什么药?” 她满脸狐疑之色,好像在说你有这本事,还需要靠爬你姐夫的床来避险? 令狐棠也是后知后觉到了这辈子才意识到,以秦萧那一毛不拔的性格,连婚契在手如她都能随意撇开关系,又怎么会毫无理由的答应她收留令狐颖这种荒唐的请求。 但凡她早点意识到,上辈子也不至于落得那般田地。 见令狐棠难得有这般‘有求于自己’的时候,令狐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哼哼冷笑一声,扭头看向一边。 “姐姐想知道,妹妹也不是吝啬的人。” “就是姐姐应该也知道一点。” 她眼光斜睨着令狐棠,冷笑一声: “求人,应该有求人的态度。” 令狐棠:“……” 好久没这么无语过了,秦朗是开班了吗,怎么如今人人都会说这句话了! 令狐棠咬着牙生忍,目光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