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棠抽了抽唇角,主打的就是一身反骨。 你不让我滚,诶,我就想滚了。 “殿下,这不合适。” 令狐棠试图‘劝说’太子殿下,却听他揶揄般冷笑一声: “睡都睡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令狐棠:“……” 就是说,从来没想过他都这样了,还能把她的石头砸自己脚上。 秦朗见她不说话,就要将人往被窝里拖,孰料令狐棠轻叹一声,似有无奈。 “殿下,给条活路,我还没吃饭呢。” 她大清早就被秦朗撵出去买衣裳,心想定好了衣裳再去随便吃点,谁知道遇上这么一堆事愣是没能闲下来。 此刻后知后觉,她也觉得有些饿了…… “孤没给你饭吃?” 令狐棠脸色难看。 刚才那饭菜是两人份的,她看秦朗难得有点胃口,没想到两份塞下去愣是一点没喊多,这是问谁呢。 大掌缠上腰肢,令狐棠被他这个禁锢般的怀抱烫得心慌,好在秦朗也没得寸进尺,顺着腰肢向上攀的手在触及胸前时堪堪停住,正覆在她空空如也的五脏庙上,听他轻叹一声: “傻。”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一脚把她踹下了床。 令狐棠:!!! 做个人吧!她也没指望秦朗醒来之后能谢谢她什么,但也不带直接给人踹下来的吧。 她‘啧’的一声,舌尖顶了顶腮边的软肉,强忍着把满桌子空碗扣在秦朗头上的冲动。 再试探着凑过去,却发现秦朗蒙着被子,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几乎是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了异常喧嚣的鸟叫声。 令狐棠瞪大了眸子顺着窗边看去,孰料竟见沈度趴在窗外的树上,眼光惊恐的看向门外的方向,脸上抽筋一般的对她疯狂摆手。 令狐棠:? 很快,答案揭晓。 “皇后驾到!” 一声高唱,险些惊得令狐棠将手中的盘子扔在地上。 她瞪大了眸子,左右看看,发现秦朗的寝殿里竟没有一处勉强看起来像是能藏人的地方。 这是秦朗多年来的警惕,此刻却害惨了令狐棠。 她刚想说手里的碗碟可怎么办,孰料正手足无措之际,一双强劲有力地手臂竟猛地揽住她的腰肢。 令狐棠瞳孔猛地一缩强压下到了嘴边的惊呼,秦朗却已经稳稳托住了她手中的盘子弯腰放在脚踏边,没等令狐棠反应便被秦朗一把掀起锦被,塞到了他床上的最里侧。 好在秦朗的床几乎有令狐棠的闺房那么大,床边又挂着帐子,不细看也当真看不出什么猫腻。 而秦朗已经动作飞快的躺在床边扯下帘子,做无事发生状。 几乎是同时,大门打开。 令狐棠从没尝试过这么刺激的画面,只觉得一身汗毛都要倒数起来,孰料还不等皇后说话,秦朗竟已经‘咳咳咳’的趴在床边,剧烈咳嗽起来。 “母……咳咳咳咳,母后……” 他嗓音嘶哑,听起来仿佛病入膏肓那般状态。 隔着厚重的锦被,令狐棠都敏锐的听到皇后呼吸一紧,脚步声向床边靠近之际,她感觉秦朗身子晃了晃,大抵是在摆手。 “母后,儿臣染了风寒,您别过来了,万一过了病气。” “傻孩子,染了风寒怎么不多留几个下人伺候?” 皇后的嗓音轻灵,让人听不出年纪,像是婉转的黄鹂声。说她四十多岁也好,二十多岁令狐棠也是信的,但此刻她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抬头一睹尊容。 难以想象要是让皇后娘娘发现她这个‘狐媚子’正躺在‘前小叔’的床上,指不定她今日就会变成御花园里的肥料。 “儿臣……不放心。” 秦朗的语声依旧沙哑,但胜在有用,令狐棠敏锐的听见皇后的脚步声在距离床边不足三丈前停了下来。 两人又勉强说了几句话,秦朗终于打发走了他这个亲娘。 令狐棠紧咬着下唇,只觉得一身都闷出汗来…… 尤其是这锦被,处处都充斥着他身上那股木质焚香般的气息,不同于往日清冷,今日仿佛也染上了几分灼人的热度,让令狐棠脸红发烫,有一种兽类误入他人领地般的不安直觉。 无声无色,无处不在的入侵她的每一处感官。 直到侧门外隐隐传来恭送皇后娘娘的声音令狐棠才长松口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被他一伸手掀开了锦被,像是大人一走便迫不及待的找回被藏匿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