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当然是不可能走的,眼前意料之外的变化,成功让温斯洛小姐变成了一个有趣的案例。
在付前看来,搞清楚其中原因,甚至很可能比暂且放下任务,前往教团那边查探一番更加有意义。
因为无独有偶,即便面临着新的变化,此刻简的身上,依旧感受不到任何诅咒污染之类的痕迹。
虽然永恒澄彻思维暂时不可用,但这特征很容易让人想到,依旧跟律令脱离不了关系。
有鉴于此不仅不能走,接下来还要全力确认,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引导是有技巧的,一定要清楚地知道目标需求在哪里。
结合之前纳塔莉的爆料,温斯洛一家此次邀请自己前来的原因很清楚——女儿身上的变化,让他们担心受到了污染,在被迫面对冷酷无情的教团猎人之前,他们想要设法自行解决。
所以才找到自己这种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医疗人员。
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莫过于诊断出一个明确的,普通人的病症,对症下药治愈温斯洛小姐。
而次一点的,是确认真的是超凡范畴的污染,但有办法悄悄处理,不去触怒猎人们。
这是为什么自己给出一切安好的诊断结果后,温斯洛反应会这么大。
前面饮血摇铃之后,温斯洛小姐光速痊愈,已经否定了第一种可能。
而刚才这新的诊断过程,所体现出的异常,则是打破了退而求其次的可能。
这时候却突然表示没事儿,直接准备要走人的样子,在温斯洛先生看来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自己已知事不可为,隐晦地提醒他们温斯洛小姐不是普通病症,可以考虑如何跟教团打交道了。
而此等绝境下,他们怎么可能放自己走呢?
“别紧张,你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不过既然你父亲这么要求,我们就继续做个详细的检查。”
盛情难却,付前终于重新坐了回去,看着温斯洛小姐好言安慰。
可惜的是,后者明显也深谙察言观色之道,一时笑得无比僵硬。
这样最好,高求生欲加高信任度,感觉接下来随便提个问题,得到的答案都会是清澈梦境级别的效果。
甚至包括超出医疗范畴的。
……
“你一直没有离开过?”
付前开始了新一轮的望闻问切。
“没有。”
简回答得快且坚定。
“那有人来过吗?”
“也没有,母亲回来之前一直是我一个人,大约有十分钟的样子,她一进来就提醒了我的变化。”
简再次摇头,回忆得非常认真。
仅仅几句话的功夫,她话语间的娃娃音已经愈发明显。
十分钟。
付前看了温斯洛太太一眼,这位居然也走了这么久。
“是我想静一静……让母亲先离开一会儿的。”
温斯洛太太明显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局促,简注意到了这一点,赶紧出声解释。
这解释无疑还是合情合理的,遇上这种事情,不想见人很正常。
甚至第一次来的时候,温斯洛太太也是一个人坐在外面。
付前微微点头,没有急着说什么。
按照目前的情况,结论似乎很容易推导出来——
简的眼睛变回去,意味着原本的律令影响消失。
现在身体上的变化,说明有新的律令影响出现。
这些全部在不到十分钟之内完成。
而看上去唯一的影响因素,就是自己之前使用的永恒澄澈思维。
后者的效果,惊扰到了什么东西?
甚至被惊扰到之后,第一时间还保持原样,专门等其他人都不在,才做出了反应。
是不是太拟人化了?
跟想象中冷冰冰的律令有点儿不太一样。
“医生,所以简到底是怎么了?”
见付前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一旁的温斯洛先生,终于是忍不住出声确认。
不管是对方前面的手段,还是女儿身上的连续变化,都明显超出正常范畴,他已经不再奢望最好的可能性。
甚至说话间,温斯洛都没有再避讳名字的问题,以示在这件事情上的坦诚与坚定。
可惜回应他的却是——
“前面不是说了没问题?现在是过度医疗时间,我们再做个检查碰碰运气。”
毫无节操的发言中,付前真的从出诊箱里,又拿出来两样工具。
……
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原则到这种程度,到这时候了依旧不愿意点破,平添万一真的事发后的风险。
温斯洛先生明显不是头脑简单的那种人,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医生的苦心,一时深感自己今天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安抚了一下妻子,他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看着医生又拿出的两样工具。
跟前面的相比,这两样无疑更大更惊悚,其中一件压根儿就是柄带刺的小锤。
“看这里。”
正在忧心对方会怎么使用的时候,却见医生把两样工具交叉,对着女儿喊了一声。
嗯?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