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面有三支用金丝织成的牡丹花,做工精巧,看着便堂皇大气。
翁大人含蓄一笑,接着谦虚道:“下官知道公主是金枝玉叶,这等凡物不可入眼。下官还特地准备了骏马粮草,还有一桌大席为各位侍卫们犒劳。”
说着,翁城看向对面的李彦成。
李将军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也不知刚刚的那些话是否入了耳朵。
翁城不由的摸了摸鼻子,算是自讨没趣,摆了摆手。
那侍女将那匣子合上,小步的放到姜思乐身旁的桌子上,才缓步退了下去。
姜思乐也算是给这位翁大人留了面子,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待到人都走了后,姜思乐才瞥了一眼那木匣子,望向翁大人冷冷说道:“收买一个公主,便是这些花销?翁大人可真是赚的很啊……”
翁城不明所以,擦拭着脑门上的汗,心中疑惑:什么收买?早知道就不应了池大人的这个差事,我一个小小的知县,这贵人说欺负便欺负了,他也不敢反驳。
姜思乐看着翁城这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又瞥了一眼神游天外的李彦成,才说道:“哦,翁大人不是为了驿道的流民来为本公主赔礼道歉的吗?”
“还以为您知晓呢?原来只是被推出来消本公主的火气的?”
翁城听后一惊,后衣襟甚至已经渗出了冷汗,面色也带着慌张。
“流……流民?”翁城瞪大了眼睛看向姜思乐,这时才知晓大事不好。
那绿枝见状凌厉的插了嘴:“可不是,那些人将殿下的马车围了去,殿下为此还受了惊!”
正在冷眼旁观的李彦成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受惊?殿下昨天那活蹦乱跳、阻织流民记录流言那唯恐大事不乱的样子,可不像是受了惊。
若该说受惊的,应是那被突然拉出来的宫人们才对。
但李彦成只敢在心中默默的吐槽着,面色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这!这……”翁城知道无法推脱了,愁的满脸皱纹。
这毕竟公主是自己的辖区出的事,这份罪责他不担也得担。
这让翁城不由的在心里咒骂起池知州来,但面上还是委委屈屈的认了罪。
“此事是下官之罪,下官管理不严导致竟有人惊扰的了公主的马车。……臣之后会上折子向朝廷请罪。”
翁城跪了下来,言辞恳切,满心的后悔。
不过这后悔,却不是后悔没有治理后县城,是后悔没有早点知道此事,不该应了顶头上司池知州的要求,替他来接待公主。
他的那点小心思,姜思乐猜的一清二楚。
所以,她紧接着就怒斥着:“去叫那姓池的知州来,你的罪也是他的罪。本殿下这一路上的不舒坦,都是因为你们这治下不严!”
翁城一听这话便知道,这位公主是把和亲的委屈都要撒到他们身上。
但一想姓池的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正犹豫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去了,便是拉了上官下水,这之后的官场上他可混不下去了。
可……不去?先不说这位姑奶奶的怒火消不消的了,这堂上可还坐着一位带着卫士的将军呢。
犹豫再三,翁城还是应了下来,灰溜溜的出了门。
“今日可真是晦气……”翁城在门口就赶紧叫了轿子,往池府去。
他预料到池大人今日不会在府衙,若去家里堵他,不光剩了一段路,还一堵一个准。
那轿子晃晃悠悠的就往那江州最为繁华的地方驶去。
待轿子停在那红木金匾的池宅门口后,翁城先是整理了仪容,随后才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狂敲起门来。
过了好一会,才有仆人扒开了那插门的销子,迷迷瞪瞪的吼道:“谁啊?”
“是我,你们家的池大人呢!”
翁城推开门吼着,那小厮看到他的脸才彻底清醒。
他只当是出了什么大事,慌慌张张道:“老爷……老爷在正屋里,县太爷您请。”
说着便引着翁城走着小道,进了正院。
这一路是亭台楼阁不断,那假山有两个人那么高,那池塘一尾尾的招财锦鲤鱼。
便是翁城曾经来过,也不由得在心中啧啧称道。
他二人还未到正厅,那池仁与池大人就快步走到门口迎接。
看着翁城那副慌慌张张,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文成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翁城表字文成,他们二人这些年来交往倒也和善,互称表字也是正常。
“池大人,可是出大事了!”翁城紧紧的握住池仁遇的手,大叫不好。
“那公主,你让我去府衙接待的那位公主,昨日在路上被流民惊到了。这次来,是来找我们问罪的。”
看着翁城那一脸惊慌的样子,池仁遇不但不慌,而且哈哈大笑。
“文成兄,不就是一个公主们,瞧把你吓的这副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