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成功站起来,反而手一软下巴给磕地上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一下又飚了出来。 “呜……”陈一七委屈到爆炸——他怎么就这么惨! “我说……”嘴皮子动了动,耶克莫多慢悠悠的语调从陈一七嘴里传出,有种异样的感觉:“你是在这分尸了吗?” 墙和地上都是飞溅的血,凌乱而恐怖。 陈一七一下僵住,他用力眨眼把眼泪止住——让谁看到哭都不能让耶克莫多看到自己被痛哭了。 很丢人,而且他绝对会嘲讽死他。 “关你什么事。”陈一七故意粗声粗气的道。 然后可能是这份想抠地的尴尬带来了点力气,陈一七撑起身扯下边上的浴巾,然后盖在顾水之身上。 又缓了一会后陈一七撑着洗手台双腿发颤的站了起来,因为洗手台前边就是镜子,所以他下意识看了眼,随后便看到了自己通红的双眼和满脸未干的泪痕。 “……” 他快速别过头,但是晚了,耶克莫多看到了,他哇哦了一声,“你又哭了啊。” “白天是为个不认识的女孩,现在是因为什么?”耶克莫多语速很快,让人听不出是在嘲讽还是什么:“难不成……是疼哭了?” 手上的伤还在,残余的细小白色花朵挤在血肉里,又痒又疼。 “放屁!”陈一七恼羞成怒的将耶克莫多暂时压制下去,然后边拖边抱的将顾水之放在床上。 顾水之动了下,但是没醒。 陈一七又在椅子上休息了会,然后看了眼外边漆黑的夜色——没想到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 但为什么还没到疯人院?就算回去只靠坐船应该也用不了这么久吧。 陈一七脑袋只转了一会就停止了,他没闲心去思考,身体上的疼痛减去很多,但还是有些无力。 椅子没靠背坐着也累,但是床已经给顾水之了,于是陈一七干脆坐到地上,背靠在床头柜上,他发了会呆然后才抬手慢慢的把血肉中那些白花挑出来。 不挑出来伤口不会好。 他直觉如此。 但陈一七刚脸皱在一起的从伤口处挑出来一朵花时,门口突然传来咔哒的开门声。 陈一七抬眼,然后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异色猫瞳。 这太有特征了,他一下想起来,“小猫前辈?” 小猫一顿,“嗯。” 陈一七:“……” 他不是想喊对方前辈来着,只是被宁源生的口癖影响了。 “我来给你处理伤口。”小猫走到陈一七前边,他没有在意的也盘腿坐在地上。 陈一七这才发现小猫还提着医疗箱和两个黑色袋子,他现在还有点懵,“你怎么知道我受伤……”没等说完陈一七就反应过来了,他默默的看了眼监控。 小猫打开医疗箱,“徐组长让我来的,她在监控里看到你伤口没有自愈。 ” “≦(格格党+文学)≦” 虽然给人的感觉冷淡,但好像是个挺好的人。陈一七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又看小猫的耳朵,“没什么大事的,只要把花挑出来就可以恢复了。” 小猫伸出手,“那我帮你。” 对方来都来了……陈一七乖乖的把手交给小猫。 小猫没说谎,他是真的擅长处理伤口,陈一七自己扣花痛得要死,小猫的处理却快速而轻柔。 将血肉中残留的花朵挑完,小猫还将陈一七的手臂包扎了起来,然后再裹上了保鲜膜。 陈一七迷茫的看着。 小猫:“你应该要去洗澡吧?” 陈一七懂了,他猛点头,然后露出笑容,“谢谢你,你好细心啊。” 小猫动作一顿,过了会他说,“如果不方便可以叫我。” 没什么不方便,花挑出伤口一会就会自愈了,但陈一七还是点头应了这份好意,然后洗澡之前他指了下顾水之,“对了,顾哥……骨没事,等他睡醒就好了。” 他还记得徐长伶说过最好称呼代号的事。 “好。”小猫微微点头,头顶黑色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 陈一七手有点痒,他偷偷摸摸又看了小猫耳朵好几眼,然后才进去洗澡。 他自以为视线十分偷偷摸摸没被耳朵主人注意到,但小猫其实留意到了,他抬手摸了下自己毛茸茸的耳朵——不死失忆之后还变成毛绒控了? 浴室传来水声,小猫轻手轻脚站起来查看骨。 确实只是睡着了的样子,而且身体没有外伤,外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