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阴暗,也没有算计。 福晋渐渐出了神,年家到底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若是生在普通殷实的家庭,年氏想必会更为快活,不用遭受半点风浪,可惜…… 她垂下眼,无意识抚摸着襟前的挂坠,可惜偏偏嫁进了皇家。 - 四爷从不管后院的争风吃醋,除却初一十五宿在福晋房里,铺两床锦被各睡各的,他对一众妾室堪称冷淡。 自从萌生大逆不道的念头,他更是把书房当了家,不论雍王府还是圆明园。 书房。 苏培盛磨着墨,嘴巴动了动,终是斟酌着开口:“年侧福晋半晌午的时候,去小花园的凉亭歇了歇,遇上了李侧福晋……” 四爷停下笔,看向桌旁自作主张的奴才,看得苏培盛脑袋都低了下去,才道:“继续。” 苏培盛松了口气,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就见王爷唇角微动,似是想笑又忍住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昨儿还因十三爷的事心烦,去一趟栖桃院就好了。苏培盛实在对年侧福晋佩服得五体投地——习惯了主子的冷肃,而今冰雪消融,他总觉得怪齁的。 四爷目光随意地掠过书桌,在一个淡青色瓷瓶上停留片刻:“等会用膳的时候,记得带上此物。” 他摩挲了一下佛珠,语含笑意:“就当是对她善解人意的赏。” …… “善解人意”的年娇喝完燕窝粥,把秋嬷嬷等人赶到外头,翻出日记,雷打不动地开始她的小爱好。 趴在桌上写完,年娇捧起脸,余光不住地往梳妆台瞥去,想要拿出花首饰赏玩一番。 只是临近晚膳时分,她最终放弃了,依依不舍把日记本塞了回去。 等门外通报声传来,年娇眼眸发亮,扭过头,却见苏培盛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瓷瓶。 烟雨般淡青的颜色,细长颈项如一只白鹤,铺面而来的素雅之美叫人屏息。 年娇:“……” 她茫然了一瞬,见四爷在不远处望着自己,丹凤眼竟是有些温和。 尽管心情沉重,抱大腿的素养迅速上线。 年娇接过瓷瓶,仔仔细细地摆放妥帖,转道奔向四爷,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 亲了一口四爷的脸颊。 苏培盛:?! 熟悉的桃香嵌入胸怀,巨大冲击之下,男人后退了一步。 四爷低头看她,摸了摸脸,不轻不重地训斥了句:“下回不可如此。” 也就揭过去了。 年娇有些闷闷的,暗道不高兴果然会被传染,现在又轮到她了。 淡青色有什么好看?那瓷瓶换个颜色,加点花纹,绣上金线彰显富贵,才是她心目中的宝贝! 她蹭了蹭四爷的颈侧,问道:“王府是不是风水不太好?” 四爷:“……” 四爷当她又奇思妙想了,按了按她的脑袋:“用膳。” 年娇整张脸陷入他的颈窝,拉长声音,显得有些不情愿:“哦。” 瞥向一桌子清淡菜,她小声哼哼:“想吃猪蹄。” 四爷没有听得很清楚:“什么?” 年娇抿住嘴巴,飞快改口:“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