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长应该比我这个半吊子修士清楚得多。” 白桁当然清楚。 灵台之于修士,大概等同于大脑之于凡人。 世人常说走火入魔,其实就是因为修炼出了岔子,伤及了灵台。 仅仅只是伤及,就能让人精神失常,性情大变,可想而知灵台碎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基本就等于彻底失去了神志。 这和失魂症还不同,失魂症是魂魄离体,只剩下肉身的一点本能,魂魄找回去了,人也就恢复了。 但灵台碎了,却是没办法恢复的。 没有办法,完全没有,白桁活了两百年,翻过无数的书,见过无数的人,碰到过无数的奇人异事,但是,没有过一桩灵台修复成功的先例。 除了传说故事。 “我不知道公子的灵台是怎么碎掉的,但听说碎了以后,受半魔血脉的影响,公子一度像个魔物一样,只剩下战斗的本能,疯疯癫癫的,见人就要杀,吓坏了不少无意撞见的弟子。” “掌门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医修,却一直无法控制,直到后来,裘仙尊来了玄裕宗。” “仙尊提出了封印记忆,封印灵台的方法,先将他躁动的灵台强行压制,余下的再慢慢想办法恢复——一开始是有用的,记忆被封以后,公子平静了许多,再也不像从前那 样发疯,但是没多久,他就陷入了沉睡。” “他睡了足足三十五年。本就身受重伤,修为还几近消散,这种身体其实细究起来,和凡人也差不了多少,生老病死,一样都逃不过去,他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几年的时候,所有人都做好了随时断气的准备,但是两年前,奇迹突然就发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裘仙尊的治疗方法起效,公子的灵台居然被修好了!” 哪怕到了现在,余顺提到这件事时脸上都还残留着兴奋,以及一点淡淡的疑惑,不过两种情绪都没有维持太久,便又化作了担忧。 “就是可惜,恢是恢复了,却并不稳定,受不了一点刺激,身体也完全垮了。” 说完,余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上满是唏嘘,看向了白桁。 他在刚知道这些的时候,震惊得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忍不住就想在白桁身上找点认同,然而一转头,却发现白桁比他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当然有知道奚陵身体具体情况后的心疼与担忧,可刨去这些,似乎又少了几分意外。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竟然如此”和“原来如此”的区别。 余顺倒是也没多想,说完以后就回到了药炉前,继续给奚陵熬药,而从这天以后,白桁也不再多问,耐心地等待着奚陵慢慢恢复。 但是偶尔的,他也会有些焦急。 譬如现在,奚陵一天不好,他就一天不敢跟他摊牌。 “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因为方才那个绵长的吻,白桁呼吸还有些粗重,和同样急促喘息着的奚陵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一种难舍难分的错觉。 但他的目光很沉静,温和专注,虽有欲望,更多的是对奚陵这个人的珍重。 奚陵被蛊惑到了,眨了眨睫毛尚且湿润的眸子,忍不住凑近,再一次吻住了白桁。 白桁一僵,手且十分诚实的,放在了奚陵的腰上。 这一次,两个人都收敛了许多。 不过饶是如此,一吻完毕,奚陵也已经完全软在了白桁怀里。 他平复了一会,突然发现,白桁的脖子有些发红。 见状,奚陵挪了挪,好奇地也亲了亲那里。 白桁一把抓住了奚陵的手腕。 “你醉得太厉害,要不我还是去给你买一碗醒酒汤吧。”白桁开口,声音莫名有些干哑。 一听到“醒酒汤”这个词,奚陵立刻不乐意了,连忙抱住了他,闷声闷气道:“不要。” 抱了一会,他迟钝的脑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白桁方才的话,不禁有些奇怪,自己好了以后白桁能告诉自己什么秘密。 这时,奚陵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你的眼睛……”他摸了摸白桁的眼皮,又摸了摸自己,最后摸了摸床边的铜镜,惊讶道,“变色了。” 他明明记得,大师兄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桁倒是十分淡定,用他那双奇特 的暗金色眼睛看向奚陵,挑眉问:“不好看吗?” “ツ(格格党@文学)ツ” 白桁笑了,恨不得把奚陵按在怀里揉。 ——他也确实揉了,揉完以后,又忍不住鸡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