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远远的向听风发出怒吼。
听风意识到,他根本杀不死耶律枭,且再耽误下去,他会被杀死。
恰在此时,沈落枝已纵马而来,听风便转而一瘸一拐的骑上了马,跟着沈落枝一起跑了。
沈落枝纵马跑掉的时候,没有回头看耶律枭。
她犹自沉浸在惊慌之中,裴哥哥没有来,她还差点被耶律枭得手,现在她都能感受到那种湿润的触感,她紧张地攥着缰绳,只想着纵马离开。
彼时已是丑时左右了,天上繁星点点,金乌城烧成了一片火海,沈落枝纵马踏过火海,带着她的侍女和侍卫,一路奔出了金乌城。
大奉的凤凰,在这里重生了。
在沈落枝纵马离去的时候,耶律枭踉跄着从帐篷内走出来了。
他身上都是血迹,除了沈落枝给他的那一刀,还有听风砍出来的痕迹,耶律枭站在摆放武器的帐篷前,他手里拿着一张弓,月色之下,弓被拉出满弦,他只要松开手,便能将沈落枝射下马。
月色之下,沈落枝红色的绸缎与墨色的发丝在半空中飘扬,耶律枭的箭已经对准了她,却迟迟没有落下去,直到那纤细的身影越跑越远,远到他再也看不见。
等到她彻底不见的时候,耶律枭手上的弓骤然掉在了地上,他跌倒躺在了地面上,仰躺着,看着满天的繁星。
他的耳边还全都是沈落枝的话。
“我从没有爱过你。”
“卑贱的蛮族畜生。”
“我是大奉的郡主。”
一句句话从那张嫣红的唇瓣里钻出来,狠狠地刺进他的胸腔内,让他头晕目眩,心口处的伤一阵阵抽痛。
很疼。
沈落枝,很疼。
大奉的女人,都是养不熟的。
她没有强健的身体与尖锐的獠牙,但她有最恶毒的心。
偌大的金乌城,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夜里野火焚城,耶律枭倒在地上,缓缓抬起手,落到了胸口处,沈落枝刺下的那一道伤口上。
沈落枝。
养不熟的狼,只能用铁索来束缚。
他一定会,重新把她抢回来。
用她最讨厌的方式,百般报复她,让她一生,都无法逃离。
而此时的沈落枝,已经奔出了金乌城内。
北风猎猎卷起裙摆,夜色下的戈壁荒漠冷清枯黄,四周都是一片昏暗,唯独他们身后,是一座熊熊燃烧的城。
沈落枝奔出很远,勒马回身时,都能够看到那冲天的火光。
一种酣畅淋漓的报复性的快感蔓延她的全身,沈落枝高高的昂着头,把所有眼泪都逼了回去。
她转过头,看向那城,片刻之后,她与身后的四人道“耶律枭绑我们而来,杀了我们的人,今日我们报复他,烧了他的城,我们之间的恩怨自此两清,在今日之后,所有关于金乌城的事情都忘掉,听懂了吗”
侍女与侍卫都点头。
他们知道,金乌城的事情对于他们是一段痛苦的回忆,要不了多久就忘了,但对于郡主来说,却是屈辱的一段时光,恐怕永远都忘不掉。
郡主曾被西蛮人那般的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侍卫冷眼看向一旁的女奴,握着刀的手掌蠢蠢欲动。
女奴赶忙举起手,惊的讲了一串金蛮语后,半生不熟的夹杂出了几句大奉话,道“我,我不会说的。”
沈落枝向下一压手,道“好了,赶路。”
她不至于去因为封口而屠杀一个什么都没做错的女奴。
女奴松了一口气,转而主动领路她留在金乌城是死,出了金乌城,一个人在西疆里也是死,还不如跟着沈落枝,最起码,这是个好主子。
幸而女奴认路,还有利用价值,才能赖上沈落枝,否则沈落枝就算是不杀她,也绝不会任由她跟在他们身边。
他们连夜赶路。
戈壁黄沙四起,枯树向天空探出嶙峋的枝丫,枝丫上有寒鸦鸣叫,马蹄奔踏间,一群人渐渐奔向三元城。
在西疆中,趁着夜色赶路的人不少,西疆人都认天上的星辰,以星辰为坐标来赶路,倒不会走丢。
从金乌城到纳木城,足足花了四日有余,这一路上,他们五个女人,一个瘸腿侍卫,走的分外艰难,生怕碰上什么流窜的西蛮将士,或者碰上土匪拦路,马鞍将大腿上的皮肉都磨破了,也不敢停下。
幸而他们这一道运气算是好的,许是否极泰来了,一路没碰见什么人,遇到一些行商也都远远避开了,什么危险都没碰上,只熬了几日赶路后,便在一日午间,回到了三元城。
至于金乌城的人,一直都没有追上来,大概是因为那一场大火让他们损失惨重虽然他们的西蛮将士没死几个,但是重要的食物和帐篷都被烧了,他们一时之间无暇顾及沈落枝。
连带着三元城最近都安稳了不少。
三元城之前被西蛮人屠戮过,现下城墙已经重新修建起来了,原先被攻破、塌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