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跟她一起是观看的原始剧情, 连个屁也没看出来但一点儿都不妨碍它好奇心十分过盛,兴奋地道“哪里哪里哪里,我怎么没发现啊, 快讲讲”
集云并不耽误动作,取过放在一边的木棍, 一点儿也不惜力气地敲打起被拎出来放在石板上的衣服,道“先不说别的, 首先,她一直表现得很有佛性、很推崇佛法,说话也都是那个调调的,那为什么像叶集云这样的大俗人一个,最后都能了悟, 皈依佛门, 她却始终都还赖在红尘中呢”
127听了后大呼小叫, “有道理啊原来是装模作样故弄玄虚那集云, 你就揭穿她的面目, 嘿嘿, 让她瞧不上小叶。”
集云端起盆来,走到一边去晾衣服, 闻言一哂, 道“那可不成既然是关键人物, 那就是我的好姐姐,我只有跟她更贴心的,何况我早就和你说过了, 怜惜从来都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情绪,把她踩在脚底下对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还会妨碍我赚积分, 何必呢。”
127连呼有道理。
其实,也没有它说的那么过。故弄玄虚称不上,只是,至少也不是真的超脱,就对了。
在原始剧情中,寇绮容看似是没有半点对不起叶集云的地方,但只要细细品咂叶集云吃的几次大亏,背后总少不了寇绮容的身影。
──她不出手,她只是转嫁了本来落在她身上的危机,或者在自己深陷危机的时候,故意推出叶集云去吸引火力,以图自保。
这是一个表面超脱不落俗流,实际上该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比别人少,有着自己的、无可厚非的小心思的人。
目前来说,集云并不讨厌她。
除非的确是休戚相关抵赖不得,她不是一个喜欢把自身的悲剧归结到别人身上的人。叶集云的不幸,或许其中有着寇绮容的手笔,但别忘了,最初,是叶集云求仁得仁。
没有人逼她。
所以,集云的优先选择绝不是站在寇绮容的对立面。
──诸事未定,不如静观其变。
刚把衣服晾好,就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了一个穿着绿夹棉袍的宫女来,她一把夺过集云手中的空盆,谄媚地道“姐姐怎么亲自做这苦活还是让我来吧,姐姐歇一会儿。”
自己不洗完晾好,她也不跳出来献殷勤集云懒得戳破这等浅显的小心思,只是向来人友好地笑了笑,道“咱们原是一样的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呢我又不是寇大小姐,没那么金贵。”
她这样一说,这宫女明显更热络了两分,同她咬耳朵道“谁说不是呢也没见她动两下子,听说又病了。到底是凌公公发话让多关照的人,嬷嬷待她也是轻不得重不得的,来了一个月,在床上倒躺了有二十八天嗐,倒像是请回来了位佛爷。”
集云刚刚还在想寇绮容给自己营造的这个超脱向佛的形象呢,听了这话,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向这位促狭得过了头的宫女道“说得很对,可不就是位佛爷吗”
等到两个人笑嘻嘻地回到存放脏衣服的房间,面对小山一样的衣服堆,倒是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都再笑不出来了。
又病了一个分配干活时人头被算在内的寇绮容,落在两个人身上的活自然就更加重了。
若是原本的叶集云在这里,自然少不得偷偷躲懒磨洋工,可是集云竟是出乎127的意料,一点也没耍花招,就这么勤勤恳恳地洗了一天的衣服。
数九寒冬啊等到做完了活,回到自己的下处时,集云的手又红又肿又痒又痛,早就不能看了。
叶集云因为生得漂亮的缘故,一向能得到一些不轻不重的暗中关注,比如她不用和众宫女们挤大通铺,而是和一位姓李的管事姑姑同住双人间。
回去后,李姑姑见了她的手立刻就坐不住了,惊呼了一声,连忙嘱咐道“快将那雪花膏厚厚抹上哎呀,可惜了这双手。”
集云故意装作疲倦的样子,和衣倒在了自己的窄床上,打着哈欠道“姑姑饶了我吧,困都要困死了,哪里顾得上呢”
说着,被子一卷,果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李姑姑暗骂了几声懒骨头、烂泥扶不上墙之类的难听话,到底自己爬了起来,打开柜子,从一大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底下摸出个景泰蓝的小圆盒子来。
打开以后散发出一股略显粗糙的香味,李姑姑小心翼翼地抠出了一坨脂膏,亲自上手,替呼呼大睡的叶集云细致涂在了双手上,这才回到自己的床上,不一会儿,也睡过去了。
等到这间逼仄简陋的下房彻底安静了下去,本该早早睡熟了的叶集云却忽然坐起了身。
她像一只灵巧的猫一般,蹑手蹑脚地下到了地上,就着墙角木盆中未泼的残水,一点一点,将手上的雪花膏洗净了去。
因为动作足够小心,所以全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又回到了窄床上躺好了。
因为这番做法双手传来了一阵一阵钻心的刺痛,集云却好似并不在意。
就连127也没有一点疑问,它早已明白集云做事自有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