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两名小弟子几个嘴巴子。
那天也不知道宗主和长老们商议了什么,反正在那之后不仅云海深处那座隐匿的山峦是不可说的禁地,连天堑都被禁止普通弟子靠近。
有了那次的教训,宗门日常课程还多出一项口舌禁,防止他们在外面乱说话惹出事端。
正想着,穆行天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轻快,想来是没出什么事。
他看到女修站在门口也是一愣,“言喻你怎么在这?”
“泠师妹说有事找您。”傅辰繁见自己师父进来连忙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
穆行天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顺便还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等她坐稳,才开口问道,“什么事?”
“刚才山门外来了名女修,我看不出她的修为,但她开口便是要寻云宗主与我们峰主。”
穆行天捧着茶盏没怎么在意,来寻云岿的人每天没有五十也有八百,但是怎么遇上的泠言喻的?
“她怎么上的山?”
“从验心梯走上来的。”
穆行天刚喝的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赶忙拍着身边的徒弟,“快点往回翻。”
趁着傅辰繁翻找着传影水镜,穆行天继续问,“那名女修长相衣着都什么样子?”
“长相……很锐利也很危险,但是看起来有些懒散,”泠言喻皱着眉描述,那名的女修的长相明明刻在她脑海里,她却无法准确形容,只能转而描述衣着,“穿着玄色的宽袍广袖。”
傅辰繁翻找着传影水镜插话道,“你这么形容还不如说她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
“左侧眉梢和喉间有鳞片样式的翠色玉石,下颌处还有一朵绽放的花。”
“这个?”
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传影水镜。
就见归音一手托着一个馒头,不紧不慢地走完验心梯,看了眼令牌又放了回去,开始和泠言喻交谈。
“脸不红气不喘地一口气爬完验心梯,她修为不低呀。”傅辰繁摸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验心梯是一件法器,虽名为验心,实际上却是考察攀登之人身体底子好不好,适不适合做体修的,如果底子一般,有坚韧的心,他们体宗也不是不能收。
虽然这两天威压调得比以往低上许多,但一个易筋期爬上来还得穿上两回气,能这般悠闲,必定不是凡人。
他话音刚落,就被穆行天一巴掌拍到脑袋上,“放尊重些。”
傅辰繁很少见到他师父这般模样,还在发懵,一旁泠言喻看了他一眼开口替他解围,“穆长老认识这位修士?”
穆行天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看向她,“言喻,你做得很好。”
“师父,她…这位修士到底是谁啊,您怎么这般严肃。”
“你们每天做早课时不是都能见到她?”
因为修炼方向一致,所以体宗修士每日早晨都要聚集到广场上统一学习共通课程。
而他们做早课的广场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塑,低眉敛目又悲天悯人。
“她是那座雕塑,”见两个小傻子还没反应过来,穆行天又补了一句,“也是天堑中缠金藤的主人。”
“那位立宗建城的归音前辈?”向来冷静的泠言喻声音有点抖,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穆行天点点头,“我们现在脚下站的土地,天地间飘荡的灵气,包括修炼的改良功法,都是出自她手。”
傅辰繁想了许久,“她是云宗主的道侣?”
“目光短浅。”这四个字被穆行天说的咬牙切齿,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体宗的宗门制度和课程是从东陆三大宗门改良优化而来,其中修仙界过往历史更是占了每日早课的大半时间,归音的名字在近几百年出现的次数不在少数。
傅辰繁听到后却只能想起她是宗主道侣这最不值一提的事。
她是云岿的道侣不错,但她的功绩与成就怎么能用宗主道侣四个字概括。
体宗都入不了她的眼,更何况一个宗主道侣的身份。
而且她说谁是宗主,谁才会是宗主。
穆行天似乎还想说些别的,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傅辰繁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被骂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要通知宗主一声吗?”
“不必了,她既然没说,我们也不必多嘴。”穆行天摇摇头,“我们做好选拔弟子的工作就是了。”
大号往回掰的同时也要选个小号练起来了。
归音并不知道自己被神化成这副模样,此时她正托着两个馒头晃晃悠悠下山的时候又见到了送她馒头的那个大兄弟。
大兄弟正坐在台阶上两眼望天,归音往回看了一眼,她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这大兄弟才爬了十分之一还不到。
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馒头,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插手。
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让他走上不适合的路,反倒是坑害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