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最后没忍住叹了口气。
“登仙梯可不是一天就能爬上去的,你半点东西不带,别半路再把自己饿死。”说着就从身上背着的包裹里掏出两个馒头塞进归音手里, “没毒, 省着点吃。”
归音倒是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我可以你的竞争对手。”
没想到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竞争对手又怎样, 爬上去才是本事。”
“那就祝你取得一个好名次。”
这人呲着一口大白牙,“多谢。”
归音一手拿着一个馒头, 慢悠悠地往上走着,她速度不快, 但渐渐也超过不少人。
她边走边纳闷:爬个台阶算什么考验?
这个问题知道她爬到顶都没想明白。
体宗大门前还是站着不少年轻体修的, 修为皆未超过通脉。
见她上来, 有人迎上来往她手里塞一块令牌, “恭喜啊, 你是第一名。”
归音把两个馒头放到一只手里,拿起令牌仔细看看。
花纹精致, 做工扎实,和后面托盘里那些模样分毫不差, 一看就是出自许飞渊那条傀儡流水线。
她看完便将令牌放回那名修士手里。
“我不是来拜师入宗的, 我找人。”
几名年轻的体修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找谁?”
“云岿。”
“云……”
面前的体修皱了皱眉,半天没想起宗门中有叫云岿的,倒是他身后的女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
“您说的是云宗主吧。”
“对。”
“云宗主不在宗内。”
“那凌翼在吗?”
“凌长老也不在。”
归音哦了一声,转身就要下山。
接话的女修急急忙忙开口问道,“前辈您不等等吗, 他们这两天就回来了。”
“不等了。”
“那您有什么话要留给他们吗?”
归音这才止住脚步回头打量起说话女修,从她的表情神态来看,她并未认出她却敢开口留她。
“你不怕我是来找事的?”
这句话说是好奇询问也行,说是威胁也行。
女修朝她笑了笑,态度不卑不亢,“前辈您说笑了,这里是体宗。”
归音也眯眼笑了起来:心境很稳呀。
“没什么话要留下。”
她和云岿半个月前才见过,这次过来不过是因为突发奇想。
说完没再回头,就这么握着两个馒头又慢悠悠地下了山。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阶梯上,与她交谈的那名女修提起的那口气才松下来,冷汗瞬间涌出,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捞出来的。
旁边的男修见她这副模样还有些奇怪,“你至于这样吗?”
女修用手撑着腿才勉强站稳,闻言瞟了他一眼,暗骂一句蠢货。
等到气息平稳,她支起身子捏了个除尘诀。
“换成你,能这般轻松地走完验心梯?”
“如今验心梯的威压调得很低,我应该可以……”在女修的注视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女修懒得和他争辩,“你们继续在这守着,我去寻穆长老。”
男修站在原地嘟嘟囔囔,“来个人而已,有必要惊动穆长老吗?”
女修没有理会,径直往宗门内走去,但凡长了脑子稍微想想,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来人修为不低,张口便是找宗主长老,还没有恶意,刨出诸多猜测后那便只剩一个可能——
故人来访。
托那位两界商行许姓炼器大师的福,有传影水镜可供他们追溯验心梯上参赛者的来源。
她到传影水镜厅的时候本应坐在其中的穆行天并不在其中,只有一名通脉期体修穆长老的位置旁。
“傅师兄,穆长老呢?”
被叫做傅师兄的修士正翘着二郎腿往捧着一卷玉简不知在记什么,“后山弑藤异动,长老去查看了。”
女修半天没接话,他不由得抬头去看。
对上女修不赞同的眼神,很快败下阵来,“缠金藤,缠金藤行了吧。”
“刚才的话若是在后山说,你此时已经成了缠金藤的养料。”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灵气太浓,天堑两侧崖壁上的缠金藤隐约有启灵的迹象。
虽未完全生出灵智,但已有喜恶,尤其厌恶旁人叫它别的名字。
曾经有两名小弟子在后山迷路靠近那片天堑,看着蠕动的缠金藤失声喊出‘怪物’两字,差点被捅了个对穿。
他们寻去时两名小弟子正被藤蔓缠住双脚,倒吊在悬崖之上,只要它稍稍松动藤蔓,那两名小弟子就会粉身碎骨。
最后还是宗主出面,缠金藤才将人放下来,不过临走之前还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