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透过几个孩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去世的孩子和孙子,一时间又是喜又是悲。 宏哥儿一直是个共情能力比较强的孩子,可能是四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矛盾气息太强烈了,小小的他忍不住跟着流出了眼泪。 四老爷手微微一紧,说出了几人进屋的第一句话,“宏哥儿,你为何要哭?” 宏哥儿摇摇头,小奶声有些哽咽,“宏哥儿也不知道,叔祖母难过,宏哥儿也难过……” 轰……四夫人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样,她把年哥儿递给王妈,上前拉过宏哥儿仔细端详,最后崩溃大哭地把宏哥儿搂紧怀里。 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各家的子弟长的都会有些像,但四夫人此刻看着宏哥儿,仿佛看到了自己儿子小时候哄自己的模样。 是的,宏哥儿的长相竟然有些像四老爷已经去世的儿子。 在这几年过继之争中,不乏有许多孩子仗着长得像四老爷的孙子,而对过继之事势在必得。 可是人们却早已经忘记,四老爷自己的孩子小时候长什么模样,但,所有人都可以忘记,作为母亲的四夫人,却是无法忘记的。 七老爷夫妇也很迷茫,不知道四嫂为何突然间情绪失控,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四老爷。 四老爷清了清喉咙,掩下胸口中的震动,“好了,孩子们都看着呢,莫要再哭了!” 四夫人这才慢慢的收回了眼泪,可是却搂着宏哥儿不肯撒手。 宏哥伸手从怀里掏出姐姐给的帕子,踮起脚尖给四夫人擦擦眼泪,这个动作是他在家常给年哥儿擦口水的习惯。 却又引得四夫人差点崩溃。 李知玥一直偷偷观察着四老爷夫妇,虽说是他们想要过继,但也要看对方到底靠谱不靠谱。 只见四夫人一张鹅蛋脸,肌肤虽然已经松弛,但仍然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儿,她眉宇间既有慈善又有威严,看来不是那没脑子的人。 四老爷就不说了,毕竟是做官的,不过身上却没什么官威,整个人吃得胖乎乎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富商一样。 待四夫人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四老爷才慢慢开始询问起张氏,为何回来的时间会晚了这么多。 张氏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一路上的遭遇一一的说了出来。 四老爷和七老爷听得是大为震怒,胡子都翘了起来。 四老爷当场一拍椅子,“来人,拿我名帖……” 七老爷慌忙拦住,这过继的事儿还没定,此刻若拿四老爷的名帖,事情肯定会传出去,那一众吸血鬼,若发现四老爷竟然为旁支的出头,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最后这件事情,就由七老爷作为族长出门,上报给了京兆尹,官员家眷回京过年竟然遭截杀,虽然对方没有得逞,但这也不算是小事了。 四老爷冷静下来,喊了宏哥儿上前,亲自考他学问。 宏哥记忆力惊人,又有何先生亲自教导这么长时间,对四书的理解已经有点东西了。 面对四老爷的问话,不卑不亢,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也不紧张,只说自己还未学到。 四老爷满意地点头,又看向李知玥姐妹二人。 他见姐妹二人从始至终规矩礼仪都挑不出任何的错来,更是满意。 四夫人也趁机问张氏,“芸娘,我观两位姐儿坐卧行礼颇有章法,可是专程教导过?” 张氏点点头,“是学了一点皮毛。” 四夫人知道张氏是谦虚了,这两位姑娘,大的看上去娇俏灵动,眉目莹莹,仿佛一颗熟透的蜜桃等待人来采摘。 二姑娘模样看上去还有些青涩,但长相却更加的不俗,皮肤又白又透,眉目间微透出的是冷清坚毅,说话神情竟更加成熟稳重的样子。 四夫人详细的问了两人针线学得如何,可识字、都读了哪些书,在家都有哪些消遣。 两姐妹乖乖巧巧一一作答。 四夫人听完连连点头,慈爱地拉过两人的手,细细的端详,又摸两人的手,大的这个细细软绵,小的这个手心处却微微有些发硬,不由得翻过来皱眉细看。 李知玥心中叹息,这叔祖母也太细心了,她习武,手中难免会起茧子,她这样已是何妈妈和枣儿共同努力的结果了。 “玥姐儿的手?”四夫人疑惑的问出。 她仿佛记得,这个大的秋姐儿是前头那个生的,这二姑娘玥姐儿才是张氏亲生,怎么这亲生的手摸着还没有另外一个柔软,像是常在家中干重活儿一样。 张氏闻言忙倾身解释,“玥姐儿自打生下来就有些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