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
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做他姬司暮就没有理由再对自己出手。可这样一来,要是让公主殿下在教坊司内寻到小树,那不是都完了吗?
不行不行,两害相权取其轻!
树哇,二叔为你可真是把老命都豁出去了。
心里想着,田俭霆伸手按住马鞍,借力腾空,飞身落在旁边酒楼的屋顶上:“姬司暮,今日本官有要事在身,不和你纠缠。换个时间,和你没完。”
“想逃,本官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姬司暮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
手按马鞍腾空而起,朝田俭霆追来。
两人一前一后,沿街道两边的房屋飞掠。而一众金甲卫,则是在策马狂追,口中吼声不断,场面极是热闹。
田小树喝着酒,有些无聊地观看着街景,蓦然听到这动静,立时来了兴趣。
探出头来一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二叔?被人追?这是怎么回事?都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还尽是惹事。你说惹事就惹事,也得有摆平的能力啊!唉,真是家门不幸。嫁出去的二叔,本王也不能不管啊!”
叹声中,田小树一手提小酒壶,一手拿着一酒杯,飘然掠上酒楼顶。
“二叔,忙着呢,口渴吗?要不要喝一点?”
“小树?哎呀,树哇,二叔可算是找到你了。告诉你小子,公主殿下在找你,你可千万不能去教坊司啊!要是被殿下当场逮着,定然有你好受的。”
田俭霆的声音不可谓不大,至少方圆三百米内的人是听得一清二楚。
田小树脸一的笑容顿时消失。
看到田俭霆伸过来接酒杯的手,五指一松,任由酒杯酒壶都跌落地。
这便宜二叔,果然,情商智商永远都是双下线。
这一嗓子岂不是告诉所有的人,本王是教坊司的常客?
公主殿下以前纵是不知道,此刻怕是也得到风声了。
这酒,我纵是拿来喂狗也不给你喝。
田俭霆接了个寂寞,幽怨地白了眼田小树:“树哇,二叔看得出来,你这是故意的!”
“肯定不是,我这是被吓的。我从小就胆小,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这是怎么回事?被人追得像只丧家犬,莫不是偷去教坊司被二婶发现后报官了?”
“你臭小子莫要胡说!”田俭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跳了起来。
“臭小子,你二婶现在有身孕,可受不了刺激,别有的没的都乱说一通。”
得,您老清高。
田小树轻轻地抽了下嘴:“二叔教训的是,恭喜二叔,对了,孩子能姓田吗?”
这是戳心窝子的话!
田俭霆狠狠地白了眼田小树:“二叔又不是入赘,只是答应岳丈大人有一孩子姓赵而已!”
“哦,原来二叔后面又改嫁了啊!”
田俭霆霎时不想说话了。
这孩子,就知道气人,幸好不是自己亲生的。
什么叫改嫁?之前是为了你这臭小子,迫不得已入赘。后来你小子脸面大,又逼不得已出赵府立田府。
行吧行吧,你说改嫁就改嫁!
反正也是那么回事。
田俭霆气呼呼地盯着追过来的姬司暮:“臭小子,知道这位是谁吗?”
田小树摇头,一双眼睛微微生毫芒,察看一番,继而摇头。
“二叔,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我……我又怎么了?我丢你脸了啊?”田俭霆一脸的委屈。
好嘛,敢情自己这忙活大半天,一番心思全喂狗了。
田小树自然不知他内心的想法,依旧是一脸失望地道:“二叔,不是我说你,你稍微努力点修炼,现在不就成金丹境了吗?怎么会被他追得满地跑?唉,老田家的脸啊,我挣回来三分,你呢?直接把这三分脸丢在地上摩擦的都不能要喽!”
田俭霆老脸通红。
这话是戳心窝子,但也算是真话。
自己这段时间的确疏于修炼,但也不是玩,是在为田家开枝散叶啊!
这是香火传承的大事!
“树哇,你要理解,人到中年,精力总是有限的。再说了,做个专注的男人是二叔的错吗?”
“专注?”
田小树不懂。
这是哪门子专注?
田俭霆嘿嘿一笑:“不懂了吧?没事,后面二叔再教你。树哇,言归正传,你小子知道他是谁吗?”
田小树再次仔细地打量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
“二叔,这位是谁?债主吗?”
“嘿嘿,也算是!老姬,姬司暮。”
懂了!
原来是姬铭他爹。
见他一脸阴狠且是愤怒地盯着自己两人,田小树悄声道:“二叔,这……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