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尽天良的狗官!原来之前的瘟疫都是你们带来的!我可怜的爹娘啊,就是在那场瘟疫中丧了命!
为了不传染给孩子们,他们连个全尸都没有留,草草就被火给烧了!到现在我做梦,都被老祖宗戳着脊梁骨骂不孝啊!”
妇人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哭声震天。
“狗娘养的!你们这些罪魁祸首的瘟神!骗得我们好苦哇!竟让我们错把仇人当恩人!还对你们这些恶魔感恩戴德!挨千刀的,还我妻儿的命来!”
“苍天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一直敬重的人,居然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以后去了黄泉,我还有什么颜面见那些冤死的家人!”
百姓们的信念坍塌了,太守衙门直接被哭声淹没。
整个上空都笼罩着无尽的恨意。
若不是有州府衙役们持刀威慑,众人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手撕了他们,给自己的亲人报仇雪恨!
混乱中,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瞄着太守就砸了过来。
“啪!”
“哎呦!”
何太守的脑袋上开了瓢,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赶紧抱头,却有更多的石子,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淤青、黑紫、血口子……
顿时何太守的身上就没有一处好肉!
起先百姓们还有顾虑,但是看到坐在明镜高悬下的知州并没有阻止,甚至还让公堂上的衙役散开些,别阻挡大家的视线,立马来了底气!
手里能捞着啥就往他身上扔啥!
何太守被打得抱头乱窜,跑到萧千文、萧千武两兄弟的跟前时,还不免被踹上几脚,又被赶回了公堂中间。
直到门口的石头薅光了,何太守被打得丢了半条命,知州才清了清嗓子,继续审案。
“就近的案子理完了,咱们再来说道下京北郡的收容所!每年朝廷都会专门拨一笔款项,用来安置流民、乞丐、没有劳作能力的贱籍百姓,何太守还真治理有方啊,收容所里竟然空无一人!”
说罢,一本册子就砸在了何太守的身上,宛如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因为那册子里装订的可是他每年上书朝廷的请款公文!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记载着,收容的人数、性别还有身份!
当然这些全部都是伪造的!
“白吃了空饷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吐出来了!”知州双拳砸在公案上,又碎了一张桌子!
“来人!抄家!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赈济百姓的善款,全部给挖出来!”
“是!”州府衙役怒目切齿,暗暗发誓,就是老鼠洞也一个不留!
“行同狗彘缺德玩意!还以为他为京北郡百姓办了实事,新官上任就建立了收容所,大家伙还感念他跟旁的贪官不同,愿意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提供一处避难所,没成想居然全是假象!”
“拿着收容所做掩护,中饱私囊!变相地搜刮民脂民膏,你比那些明面上的贪官污吏更加可恶!”
“我说呢,为何昨日的小乞丐说自己从未见过什么收容所,合着你们把人全都骗到了别处!”
愤恨的百姓,抠起一块土坷垃,照着会长丢过去!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蛇鼠一窝!那么可怜的人,你们也下得去手,用他们试药,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现在终于把散乱的珠子全都串了起来!
医会的案件更加明朗!
就是得到了何太守的指使与纵容,会长才敢这么明目张胆,草菅人命!
围观的百姓嚷嚷着,“该死!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就该活剐了!”
知州挥了挥手,让大家静一静,他斜着眼睛看下何太守,“言归正传,现在咱们就好好来算算剿匪的账!”
原来,此次乔装而来,知州最主要的目的是暗查奶奶山剿匪一事,没想到竟然揪出来更多的腌臜污秽!
何太守三番五次向朝廷申请剿匪款项,早就引起天子的不满。
钱没少要,可是事情却没有什么进展!
不得不让上面疑心。
“知州大人冤枉啊!在剿匪这件事上,下官可是不遗余力,带着衙役几次身陷险境!只怪那奶奶山易守难攻,里面还设置了不少机关暗器,这才久攻不下!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这里的衙役,他们为了剿匪身先士卒,落了一身的伤啊!”
跪在公堂上的何太守,赶紧招呼衙役们上前,让他们把衣服脱下来。
跟着这样的太守,衙役们脸上全都无光,太守被骂,也是在打他们的脸。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可以减少知州大人对他们的偏见,衙役们不约而同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看着那些累累伤痕,老百姓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泪夺眶而出!
“孩子们!为了京北郡的安定,你们受苦了!”
老人们的心都碎了,眼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