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笑话了!”贵夫人冷笑了几声,整个身体都跟着抖动起来。
“还以为新医与众不同,能为我解惑一二,不想也是个庸医!
真本事没见着,摆弄人倒是挺有一套!这悬壶堂怎么说也是个杏林之家,牌匾也值几两钱,什么不学无术的骗子也招进来,真给悬壶堂蒙羞!
它的招牌,挂的年代久了,招了不少灰,是时候摘下来了!”
隔着门,来看病的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没病来找茬,这是来砸场子的!
陆白芷也把袖子往上一挽,给伙计们递了个眼色,几人很机警地靠拢到了一起,若真有人闹事,拼死也要把自家的招牌护住了!
两个大丫鬟很默契地点了点头,一人贴着门站着,另外一个脚尖冲外,身子微微前倾,只要夫人一声令下,立马施展轻功之法,把匾给摘了。
倒是萧千禧不慌不忙,她往后一推,靠在了椅子背上,双手环抱胸前。
“十指不沾阳春水,脚不沾地是为贵!夫人久卧床上,漫步有辇,出行有车,想去哪里皆有代步,这可是穷苦百姓羡慕不来的大贵!”
刚刚还在讥讽新医,现在贵夫人的脑袋中犹如五雷轰顶!
她说得一点不差!
就好像是亲眼见过自己的日常似的,别看她每天锦衣玉食,前后有人伺候。
唯独四肢乏力、无精打采,每天强打起精神的时辰不多,走几步路就累得直不起身,可不是去哪都得有代步的工具。
大大小小也看过不少大夫,全都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开的补药倒是一大堆。
屁用没有!
还是听了传闻,说平乐镇的新医神乎其神,不管什么病,用手把下脉,就了然于胸!
而且她使得一手好针法,用银针刺穴,疏通经脉,神奇无双!
这才跋山涉水,忍受一路艰辛,来平乐镇这样的小镇。
可既然她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病症,为何却说自己“没病”?
故弄玄虚!
难道是为了诊金?
这是看准了自己是条大鱼,所以想来个狮子大开口?
“新医就别打趣了,有话不妨直说,圈囿在巴掌大的地方,就是个金丝雀也要闷死了。只要我这病,新医有法可解,定当奉上千金!”
说罢,贵夫人又歪歪斜斜地靠在了贵妃榻上。
但是萧千禧还是很坚定地说,“夫人,没病!”
这可让贵夫人有些恼火,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
“从夫人的脉象上来看,确实没病!经脉无碍而体虚,四肢完好却无力,加上夫人的唇色发乌,指甲上有凸起的小棱,夫人就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吗?”
贵夫人突然坐起,瞳孔里皆是震惊!
如果不是病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给她下了毒!
她的额头上霎时出了一层细汗,没有了脂粉修饰的脸,更加苍白。
怎么可能是下毒呢?
要知道她的饮食起居都有陪嫁的丫鬟操持,身边的人也全都是自从陪着自己长大的,对她更是忠心耿耿。
哪怕她说让丫鬟们去死,她们二话不说就会照做。
接近她的东西,也都是经过丫鬟们的手的,想要下毒害她?难如登天!
她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仔细搜寻着蛛丝马迹。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保住性命!
贵夫人扶着扶手站了起来,快步向前走了两步。
“我到底中了什么毒?可还能解?难道我浑身乏力,全是拜它所赐?”
“夫人,你可还记得这般症状,有多久了?”
贵夫人想了一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再有一个月差不多满两年。”
“那夫人是自小就喜爱用香吗?”
萧千禧问得委婉,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狐臭一般都是天生的,贵夫人一直都在用香来掩盖腋下的异味。
“对,从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在用香,住的房间、放衣服的柜子还有常去的地方,都有香料!”
“这么说来,怕是夫人遇到了制香高手。”
谁知道夫人摆了摆手,“这个绝不可能!我从不会说话就在玩香,到现在已有二十余年,要论制香,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呢!
你不会是没有看出来我中了什么毒,故意在这里东拉西扯吧!”
接下来萧千禧的话,更是让贵夫人来了一记晴天霹雳。
“毒,就下在香薰之中!”
“这就更不可能了!虽然这个香薰是别人送的,但是里面的香料我一闻便知,并没有什么不妥。
再说了丫鬟小厮们每天出出进进也都能闻到香薰,他们为何安然无恙?不似我这般四肢乏力?”
说啥贵夫人都不相信,有人居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这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一面。
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