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芷带了一队伙计赶了过来,将人围了起来。
“姑娘,做事别太绝了!插队本就是你们的不对,大打出手,就更有背道义了!请!”
陆白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把她们送出悬壶堂的大门。
这时稍微年长的丫鬟,弯腰掐着一个妇人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面带微笑,“你不该打吗?”
妇人恐惧地望着她,已经吓傻了,浑身颤抖着说,“该打,我不该背后议论夫人……”
然后她转向陆白芷,一副你看,是她欠揍的表情。
她再一松手,妇人就重重掉到了地上。
搓着脚向后退去。
另一个丫鬟,则看了一圈,从患者手里抢过最临近的号码签。
“你们,有意见?”
周围的人全都摇了摇头,敢怒不敢言。
这么彪悍的丫鬟,功夫不软,谁敢惹?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呢!
纷纷小跑着排到了丫鬟们的后面。
“贱骨头!”
大丫鬟无情的讥讽,在她们眼里这些贱民就该被碾进泥里,最好连舌头都拔了,省得吵得人心烦。
萧千禧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她们的目标是——她。
不达到目的的话,外面的患者还会跟着遭殃。
就先以静制动,看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下一个患者,请进!本着一医一患的原则,家属随从请在诊室外等候,非传唤不得入内。”
“我家夫人久病缠身,不方便走动,还请大夫受累,移步车厢诊治。”
陆沉香、陆白芷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不是逼着小先生现身吗?
在诊室中是有帘子遮挡的,要是跟她们上了车,岂不就暴露了?
刚才给暮烟做手术,实属迫不得已。
而且,当时她已经进入昏迷状态,根本不用担心。
“姑娘,新医刚做完一台艰难的手术,正需要休息,老夫不才从医半辈子,也得了些虚名,可以先替夫人把把脉!”
陆沉香毛遂自荐。
大丫鬟审视着陆沉香,“我家夫人身份尊贵,若是让外男进了车厢,怕是有损清誉吧?”
“对于一个具有职业道德的医者来说,眼前只有病人,并无男女之别。”陆沉香讪讪地笑了笑。
“呵,就算陆大夫的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就可以忽视我家夫人是女子的事实了吗?就算我等信得过陆大夫的为人,可又能堵得住这悠悠众口吗?这样的风险,我们冒不得,也不敢冒!”
“夫人大驾光临,悬壶堂蓬荜生辉,吾等必当使出毕生所学!”陆沉香小心应对,“姑娘请看,这里的诊室设备齐全,问诊检查也更方便,开方抓药一气呵成,还少了患者奔波不是?你看,要不就劳驾夫人亲临?”
“嗯?”大丫鬟像是动了怒气,整张脸冷若冰霜,“这的大夫不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吗?刚刚还为了一个贱籍的小娼妇还大动干戈,怎么到了我们这里,这么大的架子?
需要用到什么检查工具,搬过去就是了!一趟不够,就跑两趟!就是把整个悬壶堂搬到马车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天就把话撂着了,这一趟,她非去不可!”
萧千禧在里面打了一个哈气,“去!马上去!但是呢,大夫看诊讲究的是个望闻问切,望气色、听声息、问病症、摸脉象缺一不可。
可车厢里的香气太浓了,会遮盖夫人原本的气息,就没那么准了!别看用药差之毫厘,其实便谬以千里,可出不得错呦!”
然后,她在原地踏了几步,装作动身的样子,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那个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大丫鬟没有急着应答,说明她在思考,辨析这其中的利弊。
说别的或许她听不进去,但只要跟她的主子沾边,她必须要格外谨慎!
“还有那些香薰啊,啧啧啧……哎!”
萧千禧故意把话说一半,欲盖弥彰,才最能勾起人的兴趣。
果然,大丫鬟上钩了。
“那些香薰……有什么问题?”
大丫鬟能不紧张吗?每天的香炉都是她点的,若是里面有问题,自己第一个跑不掉!
“你们还是先处理一下吧,我整理好医药箱,稍后就过去。”
萧千禧越是小心,大丫鬟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妥帖点的话,还是先让夫人下来的好,到时候要是新医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的话,她就把悬壶堂夷为平地!
留下原来的那个丫鬟,两个大丫鬟先行回到了马车处。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步步莲花、摇曳生姿的贵夫人进来了,虽然她用帕子捂着了自己的口鼻,但并不妨碍她倾国倾城的容颜。
贵夫人的皮肤通透白皙,两朵淡淡的桃红挂在她的面颊,与丫鬟口中的久卧病榻简直判若两人。
大家还以为是五六十岁的老妇呢,没有人搀扶根本寸步难行那种!
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