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电机厂堆料区,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她是电机厂家属聂小雨,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每一个孩子都过早的为家庭承担起责任,她只是想在废料区寻找一些能卖钱的东西,殊不知,黑暗中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就在她认真翻找着一处废料堆的时候,忽然一双大手冷不丁从背后伸出,一只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捂紧她的嘴巴,只听身后那人压低声音道:“你敢叫,我就割了你的喉咙!”
此时聂小雨才发现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她吓坏了,大脑一瞬间懵掉了,惊恐中被身后的男人推倒在废料堆旁,男人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就要从背后扒掉她的裤子。
“大哥,你放过我吧……”
聂小雨刚转过头,就被雨衣蒙面人一把掐住脖子,他恶狠狠道:“我警告过你,再说话我就割了你的喉咙!”眼看匕首顶在脖子上,刀尖已经刺入肉中,聂小雨浑身颤抖。
黑暗是扭曲人性的新篇章,暴雨是奏响罪恶的狂想曲,雨衣蒙面人侵犯聂小雨的同时,咬紧了牙关,在心中狂笑着思忖着,一会要怎么割断她的喉咙,要在她身上刺多少刀,甚至要怎么下刀割掉她的器官,那是蒙面人心中的‘战利品’!
暴雨淋面的聂小雨,在刀刃的威胁下,连哭都不敢大声,万般绝望之际,忽见堆料区不远处扫过两道手电筒光芒,一看有人经过,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告诉他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她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雨衣蒙面人一惊,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两道手电筒光柱迅速朝着这边赶来,气急败坏之下,就要刺死聂小雨,聂小雨抱紧蒙面人持刀的胳膊再次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眼看手电筒光柱就要追到跟前,蒙面人再不敢停留,猛踹聂小雨一脚,转身便跑。
率先跑过来的卫国平大声呼喊道:“山河!”
“这!快来!”
卫国平和陈山河一前一后快速赶到聂小雨身旁,确认聂小雨并无大碍,便加紧脚步追赶蒙面人,不料惊魂未定的聂小雨顺势抱住卫国平的胳膊,嚎啕大哭。
卫国平挣扎了一番,并未甩脱,反而聂小雨越哭越厉害,眼看雨下的越来越大,陈山河一人追击蒙面人不知所踪,卫国平只得连番安慰聂小雨,顺势脱下外套,披在了衣衫不整的聂小雨身上,快速起身朝着陈山河追击的方向而去。
“山河!”
“山河!”
堆料区小铁桥上,陈山河紧追不舍,将手电筒死死的照射在蒙面人身后,吼道:“站住!别跑!”情急之下,眼看蒙面人就要跳下铁桥,陈山河猛的甩出手电筒,狠狠的砸向蒙面人的后脑勺。
蒙面人一个趔趄,往前跌了几步,陈山河趁机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蒙面人的后脖领,就在蒙面人被迫转头的瞬间,异变突生,一把匕首从黑暗中划过,噗嗤一声,割断了陈山河的喉管。
陈山河怔在了原地,鲜血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脖颈流淌,身后追击而来的卫国平瞪大了眼睛喊道:“山河!”
扑通一声,陈山河重重跌倒在地,卫国平冲过去抱起陈山河,愤怒,惊恐,无助,悔恨一时间涌上脸颊,六神无主的他,下一刻伸手用力摁在陈山河脖子上。
“山河,撑住,撑住啊!”
陈山河盯着蒙面人逃走的方向,用尽喉管里最后一丝气力,呻吟道:“追……追啊!”
他眼里的光渐渐的暗淡了,死死指向蒙面人的手,蓦地垂了下来。
陈山河因公殉职,卫国平也因此一蹶不振多年,这件事的打击如同跗骨钢钉,每当回想起,卫国平都会紧握拳头,甚至指甲嵌入肉中!
受限于时代发展以及技术手段,88年两起奸杀案并未及时查出幕后凶手,唯一一次可能抓捕到凶手的机会,也与凶手擦肩而过。
转眼间来到1996年,卫国平因凌厉的办案风格以及快狠准的破案效率,已经晋升为宁江市刑侦支队队长,因他办过太多大案要案,经他手的罪犯起步无期徒刑,所以江湖人送外号——卫无期。
只是多年前的奸杀案以及好友陈山河的离世,对于他的打击还是太大,他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空闲时间,他发誓这一生都要揪出奸杀案的罪犯!
资料室里,那个8年前稚嫩的小刑警早已不见了,此时的卫国平一副久经罪恶考验的粗粝模样,他穿着一件磨的已经掉色的皮夹克,胡子拉碴,那双看遍人间丑恶的眼睛,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身后档案员小张正拿着件外套蹑手蹑脚,还没来得及披上,卫国平就醒了,好似他能感应到有人靠近。
小张羞愧道:“卫队,我想给你披上点,哪知道把你吵醒了,看你好不容易能睡会儿……”
卫国平下意识抬手看了看腕表,轻声道:“没事儿,我自己醒的。”
小张说:满打满算你也就睡了不到十分钟。
“这么长时间了?那我今天中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