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便是传到了临安,先是张浚认柳香菱为义女之时,这件事情,让不少人惊愕。有一些不知道柳香菱来历的人略微打听,便是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张相在这关键时刻,是想要给对方送去把柄不成?即便是沈堂,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极为愕然!他有些不明白,张浚此来何意。
不过,沈堂和柳香菱,显然是无法猜到张浚的用心。因此,也只能暂时懵懂的默认下来。
“老爷,有一位大人上门拜见!”下午时分,沈堂与柳香菱正在闲聊,莲儿却是走了进来,对沈堂开口。
“哦?”沈堂一愣,如今他们是在张浚的府邸,那这来人,到底是何人?
“娘子在此安坐,夫君去去就来!”沈堂对柳香菱说道。
而后,沈堂便是在莲儿的引领下朝着不远处的厅堂行去。
这张浚的府邸并不算大,甚至,比苏家老宅还要小了几分,但是,其中却五脏俱全,论精致和景致甚至略胜三分。
穿过层层屋舍,沈堂来到厅堂之内。却见,厅堂内一名四十余岁,身着紫色官袍的男子,正在静坐饮茶。
“沈堂见过大人!”
进入屋舍,沈堂拱手行礼,“不知道大人因何而来?在下借住与此,主人却是不在。”
虽然沈堂对这官服的品级并不明了,但是,眼前这人也绝对是一个品级不低的高官,自己在这临安城除了陆游之外,并无其他相熟之人,因此,这人很可能是前来拜见张浚的。
然而,这人却是摆了摆手,“沈公子客气了,史某前来,正是要与沈公子相见!”
沈堂一愣,而后便是与此人并座,“不知道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沈公子与张相关系极好?”这人却是问道。
略作犹豫之后,沈堂便是回应道,“有幸与张相见过数面,张相对小人有几分赏识,却是让小人惭愧的很。”
“赏识?”此人哈哈一笑,“依我看,恐怕不只是赏识那么简单吧,能够认柳香菱为义女为其脱罪,还让你们夫妇二人入住张府,岂是一个简单能说的清的?”
沈堂一愣,心中却是揣度着此人的来意,“还不知道大人名姓,不知道可方便告知。”
这人笑着说道,“本人史浩,字直翁,幸得圣上信任,任职参知政事,如今任职尚书右仆射!”
“轰!”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在沈堂脑海之中炸响。
尚书右仆射,这岂不是一个能够与张浚媲美的大佬级人物?甚至,比张浚这个相位还要纯粹几分,或者说,如果以官职地位而言,就算是张浚也要略微逊色。
当然,如今张浚为枢密使,手中又掌握军权,权势自然是一时无两。可是,眼前的大佬,绝对是朝中最顶级的人物无疑。
可是,如此一尊大人物,来找他沈堂能有什么事?他自忖有几分本事,可是也不会认为能够让这种大人物屈尊就驾。
好一会儿,沈堂方才反映过来,于是,再度拱手问道:“见过大人,大人登门,小人未曾远迎,还望大人赎罪。不知道,今日大人上门,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史浩轻轻笑了笑,“这一次来自然是见一见沈公子,看看张相推荐之人,到底是何等英才。”
他的话,让沈堂一头雾水,难道,张浚准备让自己做什么事情?可是,为何没有给自己传递任何消息?
见到沈堂沉默,史浩则是继续说道:“你可知道,现在朝堂之上的动静?”
沈堂摇摇头,“小人在一心准备明年省试,对于朝中动静却是不知晓。”
“如今,朝中有一件大事,却是再度引起了极大的争端和风波。这一次的事情,关系重大,不仅关系到我们这些人的官位、命运,甚至关系到我大宋朝的江山社稷。”
沈堂只是静静倾听,也并未急着开口。
“三日之前,张浚上奏,要为岳飞岳鹏举平反!”顿了顿,史浩陡然说道。
沈堂闻言,眸子不由得一紧。哪怕,他对于现在朝堂之上的局势并不了解,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为岳飞平反,那就意味着如今朝堂之上最顶尖的势力,将要进入到最为恐怖的角力之中。
只不过,沈堂不知道的是,史浩为何对自己讲这些事情。沈堂可不会以为,自己能够对这件事情产生任何影响。毫不夸张的说,不要说是沈堂,就算是张浚、史浩这样的大佬,也绝对不可能有万全把握。毕竟,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
“如今张相坐镇北境掌控着数万大军,所以,自然不可能归来。”史浩淡淡说道,“因此,我们主战派一系的力量,便无法凝和成一体。所以,我等已经接到了张相的传信,按照张相的意思,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