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张相大人要邀请我们赴宴!”沈堂正在屋中独坐,陡然间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喧嚣。过了片刻,便见那随州小吏敲门进来,“沈解元,张相要在府内宴请众学子,我们快快前去……”
沈堂点点头,出了屋子,便是随着人流浩浩荡荡的朝着城中心的张府行去。不多时,进入张府后园,有小厮招呼一众学子,几十张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食、美酒!
报了州府籍贯和姓名,小厮便会引着每个人来人专属的座位上。因此,人数虽然不少,可是却也井井有条。
待到众人坐定,约莫过了一炷香之后,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却见那不远处的庭廊处,一个身形高大,眉目厚重的紫衣男子大步走来,他的左右并没有前扑后拥的仆从,只有一个满目含笑的老仆跟随。
“诸位举子!还不拜见张相!”那老仆轻笑着对一众学子说道。
哗啦!
霎时间,所有人尽皆站起来,齐声喝到:“吾等,拜见张相!”
在场的虽然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但是眼前却是站在权利巅峰的人物!不要说现在,哪怕他们荣登金榜踏足朝堂,面对这样的顶尖人物也要无比敬畏!更何况,现在的张浚手掌数万大军,本就有着一股让人敬畏的威仪。
混在人群中,沈堂打量着这张浚,心中也不由得暗赞!此人相貌堂堂,神色虽不怒自威却并不凶厉,果然不愧是朝堂之上的巅峰存在!有这样的人掌军备战,实在是大宋之福。
“诸位尽皆是我大宋俊杰,能够尽皆汇聚于此,乃是老夫之喜!更何况,你们此来,本来就是老夫意愿向圣上提及,所以,你们应该怪责老夫让你们奔波数千里之苦才对!”话语略有诙谐,却也一下子拉近了自己与众举子之间的距离。至少,此言一出,众人看向张浚的神色除了敬畏之外,也隐约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我大宋虽繁盛,但是却也有荆棘之苦!北方蛮国,一向侵染我大宋子民。因此,本相掌权便是力荐北伐!如今,终于成行,我大宋十余万大军汇聚于北地,与金兵鏖战厮杀!这一场战,老夫并未想过胜,但是,哪怕就算败了,也要打出我大宋的威风。我张浚可以败,但是我大宋之威却不可损!”
“我大宋代代出俊杰,而与金国的争锋,却也并非一日之功,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上百年也未必不可能!老夫之所以让你们来此,便是希望你们能够看一看,我大宋的军兵如何洒热血,如何护家国!当你们有朝一日踏足朝堂,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一行的所见、所闻!届时,若金国尚在,站在此地掌握大宋天兵挥军北伐的人,便是你们!若如此,那老夫便作古也可安息……”
张浚的一席话,让包括沈堂在内的所有学子尽皆热血沸腾!他的一番拳拳爱国之心,更是让众人敬佩。
“我等,敬张相!”众学子一同举杯,一饮而尽,为眼前这大宋的忠良砥柱畅饮。
“诸位学子但请吃酒,明日,老夫便命人送你们前往泗州城外,看看我大宋军威!”张浚大笑说道。
众人坐定,而张浚则是笑着走过一桌又一桌,每到一桌,便是笑谈几句,轻酌几杯。
“诸位便是随州举子?”却是张浚来到了沈堂等人所在的桌前。
众人赶忙起身,却见张浚微微摆了摆手,后边有小厮直接拿过一张椅子,而张浚竟是在沈堂身侧坐了下来。
“不久前,随州枣阳军卞将军到来,与老夫宴饮曾谈及随州风貌,如今见诸位,果然是风骨不凡。”张浚笑着开口,“随州虽然地处北界,但是文人却不仅有文采,更有风骨!就如那枣阳军,在桐柏山一战,灭杀数千金兵,击溃两万大军!一战让那金国不敢正视桐柏山。这一战,便是老夫也是侧目敬服!”
听到张浚的赞叹,每一个随州学子都与有荣焉。虽然,那一战他们并未参与,甚至,有的未曾耳闻。可不管如何,让眼前这老人称赞自己的家乡,是何等荣耀?
众人笑谈、浅饮片刻,那张浚转头对沈堂说道:“你便是沈堂?随州解元?”
沈堂微微一愣,却惊讶这张浚竟是知晓自己的名字。
“沈堂见过张相!”沈堂起身,拱手行礼。
让沈堂落座,张浚笑着拍了拍沈堂肩膀,“无需客气,你那科考之文老夫看过,尤其是《竹石》那一篇,老夫尤为喜爱,甚至,书写了一番,挂在厅中时常赏析!那竹石之风骨,令人赞叹,你沈堂可谓是才高八斗,力压群贤,不要说在随州,就算是在江南文胜之地,凭此篇你也可以拔得头筹!”
对于沈堂的一番赞叹,当即便是让众人红了眼!
张浚是什么人物?那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解元有数十个之多,就算是状元,三年也有一榜,但是这样的人物却是难寻!以张浚的地位,竟是将沈堂的文章亲笔写了挂在屋中赏析,这对于沈堂是何等荣耀?
至于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