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学子闫玉堂,拜见张相!”闫玉堂起身行礼,“闻张相之言,让学子感慨至深,张相忠君爱国,更是让学子无比敬服。我宋军血战,我等虽羸弱,却是也不能仅是空谈。因此,学子请求张相,让我等选一军加入其中,观闻也罢、参讨谋略也好,让我等也为诸位将士出一份薄力,我等跋涉千里,也不算空走一趟!望张相恩准……”
“哦?”张浚闻言一笑,观量闫玉堂片刻,便是含笑说道:“举子能有此心,老夫甚慰、自当应许。既如此,你们明日前往北营,老夫让人告知你们各军军威、布置,待你们选择之后,报于老夫知晓。老夫准你们暂时加入各军幕僚,为我大宋出力……”
“多谢张相!”带着几分得意,闫玉堂一饮而尽。
以张浚的地位,能够露面已经是极为难得,自然不会等到宴席终了!因此,又与众人寒暄片刻,便是径自离去。
待到张浚离开之后,场中的气氛不由变得怪异了起来!不少人的视线,朝着沈堂的方向,更有不少人在暗自嘀咕着什么。
“呵呵,在下扬州闻智学,见过沈兄!”一名学子站起身来,举杯来到沈堂身侧。
沈堂心中苦笑两声,刚才张浚的一番夸奖,却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在场的学子大多年少气盛,他却是被夸耀的无人能比,这些天之骄子又怎么能心服。
“沈兄乃是随州的解元,就连张相都满口夸赞,想必文采必胜!”闻智学含笑说道。
沈堂摆了摆手,“张相谬赞而已,天下才子千万,沈堂又何敢胜比他人!”
那闻智学间沈堂根本不敢应声,当即便是冷笑两声,“本来鄙人还以为能够被张相称颂之人必定是远胜我等,没想到,竟是如此无胆鼠辈!真正可笑,不知道如何污了张相的耳朵!”
说罢,直接将那杯酒洒落在地上,转身坐会席中。
沈堂双目中寒光闪过,他并不应声,但并不代表他畏惧!说句大话,以他的学时、见识,在场数百学子有几个能敌?
“解元公!”这时候,那闫玉堂陡然开口,“你丢了你自己的面子无所谓,但是你让我随州众人尽皆丢脸,你可对得起你这解元的身份吗?若是如此,你这解元我们随州不要也罢!”
“呵呵……”沈堂不怒反笑,“取纸笔来!”
当即有一旁时候的小厮将纸笔取过来,沈堂一挥手,将面前桌子上的物事扫落。
落笔点点!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泪荷抛碎璧。正漏云筛雨,斜捎窗隙。林声怨秋色。对小山不迭,寸眉愁碧。凉欺岸帻。暮砧催、银屏翦尺。最无聊、燕去堂空,旧幕暗尘罗额。
行客。西园有分,断柳凄花,似曾相识。西风破屐。林下路,水边石。念寒蛩残梦,归鸿心事,那听江村夜笛。看雪飞、苹底芦梢,未如鬓白。”
停下笔来,沈堂冷笑着看向四周,淡淡说道:“非是沈堂张狂,就凭尔等!比诗?斗词?抑或是上马斗力?你不行,你也不行!”手指朝着那闫玉堂与闻智学轻轻一点,而后,便是抛下手中笔,冷笑着直接踏出了庭院……
沈堂的狂言让在场人大怒!然而,当有人小声的诵读出沈堂那一诗一词的时候,场中却是一片安静!
“好一个沈堂!”二楼的一处窗棂之后,向下端望的张浚,陡然间击节赞叹!一旁的老管家却是笑道:“看样子却是有几分才智,但是,却不显得太过狂妄了么?这一下,他可是得罪了在场数百举子!”
张浚却是摇了摇头,“逸夫,你虽然跟随我闯南走北,见识也不少,但是终归一直以奴仆自居。所以,并不了解这类人的秉性。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狂妄便是狂妄,但是,如果有足够的底气支撑,狂妄便是自信。查!继续查这沈堂所有的经历,包括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老夫都要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村夫!没有哪一个村夫,敢在相爷的酒宴上如此放肆……”
沈堂懒得理会那些酸丁,直接反身回到客栈之中。对于得罪了那些人,沈堂同样不在乎。就如沈堂所言,不管是如何比斗,时明时暗,沈堂都丝毫不惧。说来不过是一些酸腐之人罢了,又何必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便是有张府小厮前来,引着一众学子朝着城外大营而去。
众学子三五成群,唯有沈堂自顾自前行。倒是也有不少人对沈堂并没有恶感,甚至,还有着几分好奇。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人上前与沈堂搭话。
北大营便在泗州城北二十里,众人速度不慢,没多久便是赶到了大营之外。
这军马奔腾、煞气肆意的大营场景,众学子何时见过?不少人惊叹连连,又对大营之中的一应事物赶到无比好奇。
不过,沈堂却是没多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