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云看着儿子一句接着一句地骂自己坏女人,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拿着手帕捂着眼睛:“长风,我是妈妈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又冲着陆见森哭诉着:“为什么,长风他为什么会忘了我?我真是太难受了,我们的长风……”
因为太伤心,有些泣不成声。
钟文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要是儿子不认自己,还口口声声地喊着坏女人,那确实是一件让人非常伤心的事情,她只要代入一下,就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陆见森叹口气,安慰着妻子:“你也不要太难过,长风现在这样,也是有口无心,你不要往心里去,毕竟他是个病人。”
柳锦云还是不能接受,捂着眼一直哭着,最后又觉得会影响大家吃饭,说了声抱歉,匆匆起身去沙发上坐下,小声的啜泣着。
陆长风一脸茫然,根本不觉得自己伤害了谁,就是觉得那个说是他妈妈的人,动不动就哭,真是太烦人了。
现在看见她离开饭桌,松了一口气,喊着周朝阳吃肉:“姐姐,这个红烧肉好好吃啊,你也吃,我们一起吃。”
说着夹给周朝阳一个,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块,开心地嚼着,还喊着盛安宁她们:“嫂子,姑姑,你们也吃啊,真的好好吃的红烧肉。”
盛安宁知道这样的场合不能笑,毕竟陆见森夫妻还难过着呢,可是看着陆长风单纯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好,你也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顿饭吃得一桌人心情不一,钟文清就是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着舟舟,低头沉默地给孩子喂饭。
午饭后,陆见森带着柳锦云去附近的招待所休息,周家房子虽然大也住不下,而且住下也不方便。
陆长风见两人走了,瞬间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放心地问周朝阳:“姐姐,他们还来吗?不来了吧,我不喜欢他们。=”
周朝阳很无奈:“陆长风,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他们是你的父母,这个事实改变不了,而且你也不能做一个没有礼貌的人,动不动喊别人坏女人,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陆长风委屈地吧嗒了下嘴:“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就是不好,她想带我离开这里,说不定会把我卖掉,我听别人说我这样的傻子,可以卖到矿上去挖煤。”
周朝阳惊讶地看着陆长风:“谁给你说的?你从哪儿听到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
陆长风一脸认真地看着周朝阳:“是那天烤红薯的爷爷跟我说的,如果我不听话乱跑,就会有人专门找我这样的傻子卖掉,我才不要被卖掉。”
所以他才能听话地在烤红薯大爷那里一直等着周朝阳。
周朝阳都有些哭笑不得:“可能会是这样,不过他们肯定不会,毕竟是你亲爸妈呢,他们只会对你更好。”
陆长风摇头:“没有人比姐姐对我更好。”
周朝阳心悸动了一下,扭脸看着陆长风,如果不是他目光单纯清澈,都让她有些错觉了。
心里又突然苦涩地笑了一下,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盛安宁和周时勋带着三个孩子上楼睡午觉,只要两个人都在家,三个孩子就不乐意跟着钟文清和周红云,就要跟着爸爸妈妈一起。
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摆放整齐,让他们并排躺着睡了,盛安宁才小声跟周时勋说自己的怀疑:“你说那个是不是陆长风的亲妈呀?怎么看着有些不像呢,我觉得她哭得很假,就是哭的时候,也注意着自己的仪态,还有你看她听到儿子受伤到现在,一点儿也没憔悴啊,反而还收拾得很利落。”
周时勋倒是没注意:“是这样吗?我倒是没听陆长风说过他家里的事情,只是感觉和家里关系一般。”
盛安宁就很八卦:“你给我说说,怎么个一般?你们在一起就不聊家里人啊?”
周时勋摇头,他从来也不问,陆长风也不会说,而且也没想过聊这个话题。
盛安宁狐疑地看着周时勋:“那你们男人在一起都聊什么?女人?”
周时勋变得严肃起来:“不是,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盛安宁感叹了一下:“那你们还真是无聊啊。”
周时勋真怕盛安宁一会儿脑子里又想起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说道:“就陆长风离婚的时候,我们聊了几句,他和前妻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到了年纪很自然的走在一起,只是离婚两边家里都不同意,他们却坚持离婚。他当时就说了一句,很多事情已经错了,就不能再错下去。”
盛安宁细细品着最后一句话,越想就越觉得陆长风还是有故事的。
周时勋伸手盖在盛安宁眼睛上:“别乱想了,赶紧睡会儿,一会儿孩子们就醒了。”
……
柳锦云和陆见森回到招待所,夫妻之间的恩爱瞬间不见。
柳锦云仇视着陆见森:“这下你满足了吧?事情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陆见森皱眉:“你在胡说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