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柳锦云在书房里都跟陆长风说了什么,反正是进去了很长时间,隐隐中还能听到柳锦云悲戚的哭声。
盛安宁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第一眼见柳锦云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可能明明知道儿子出事,还能保持一丝不乱的外表。
她觉得正常的母亲,知道儿子受伤后,这两天肯定是茶饭不思,心急如焚。
怎么可能还能保持精致的外貌?
陆见森一直在跟钟文清道谢,感谢她最近对陆长风的收留和照顾,还感叹着:“我们陆家和你们家真是有缘,朝阳是你们养大,现在也算是救了长风。”
说完又看着周朝阳:“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爷爷还希望你能回去过年呢,说如果你不能回去,他等身体好一些就过来看你。”
周朝阳抿了抿唇角:“也不用来看我,我在这里挺好的,我爸妈对我也很好。”、
陆见森叹口气:“知道你回去也不适应,就不让你回去过年了,等过了年有时间还是回去看看,毕竟那里是你父亲的根。”
“现在长风这样,家里人也很担心,刚看见他对你好像很依赖,我也很开心,你们兄妹能感情这么好,挺好的。”
周朝阳低头不说话,因为陆见森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她爱听的。
盛安宁和周时勋就抱着孩子在一旁看热闹,主要是盛安宁,她没事就喜欢观察,看看能不能自已找点儿八卦来。
看了半天,也不得不感叹,陆见森确实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柳锦云红着眼从书房出来,身后跟着一脸不耐烦的陆长风,在看见周朝阳时,陆长风立马变得开心起来,跑着过去邀功:“姐姐,我很听话,一直没有出来,是她先出来的,我们现在可以玩跳棋了吗?”
周朝阳不好再拒绝他,点了点头:“好,我们现在去玩跳棋。”
盛安宁看着周朝阳和陆长风离开,又看见柳锦云坐下后一直擦着眼泪,不得不说,她连擦眼泪的动作,都透着一股秀气和我见犹怜。
钟文清心软,在一旁一直安慰着:“你也不要太难过,长风现在就是个孩子,慢慢来都会好的,不管怎么说好在他还活着。”
柳锦云连连点头:“嫂子,真是感谢你,没有你们,我们可能都见不到长风了,当初我就不赞同他去当兵,他不听就要去,我真是天天提心吊胆,求佛祖保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生怕他出事,要是他出事我该怎么办?”
钟文清赶紧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都一样,当妈的都是这样,不过好在他们现在都好好的,长风以后肯定也会好好的。”
盛安宁倒是没想到,柳锦云和陆见森就陆长风一个孩子,毕竟这个年代,谁家不是三四五个孩子,两个都是最少的。
想了想,又抱着安安去找周朝阳和陆长风,很好奇柳锦云跟儿子说了什么?
周朝阳和陆长风两人在楼上书房玩跳棋。
陆长风依旧没心没肺,很认真地研究跳棋下一步该怎么走。
周朝阳却没兴趣,想到陆家大伯很快带陆长风回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也知道陆长风留在周家,不合适。
盛安宁抱着安安进来,就看见陆长风双手撑着下巴,很认真的研究着棋盘上的弹珠,而周朝阳就有些心不在焉。
看见盛安宁进来,周朝阳才回神,喊着她到自己身边坐:“嫂子,你怎么上来了?”
盛安宁在周朝阳身边坐下,拿了一根毛笔塞给安安,省得她一会儿要弹珠:“下面我也说不上话,就上来看看,他没事吧?”
周朝阳看着而陆长风,摇头:“他没事,还是不肯承认那是他父母。”
盛安宁就挺好奇地问了陆长风一句:“你妈妈刚才都跟你说了什么?”
陆长风哼了一声,噘嘴不开心:“她才不是我妈妈,她是坏女人,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记得她?说生了我很痛苦?然后就一直哭哭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主要是没兴趣地听,所以压根儿没记住柳锦云都说了些什么。
盛安宁琢磨了一下,觉得柳锦云应该是说了陆长风不得她,她很痛苦,大概还说生养他的不容易,想用来唤起陆长风潜意识的感情。
周朝阳也是这么认为,叹了口气:“你要好好听人说话,她就是你的妈妈,你这样她会很难过的。”
陆长风不搭理这个,催着周朝阳:“姐姐,轮到你了,你快点啊。”
午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陆长风依旧很自然地黏着周朝阳,根本不搭理陆见森夫妻。
柳锦云这会儿情绪平复了一下,也才突然发现还没跟周朝阳打招呼,打量了她好几眼才开口:“这就是朝阳吧,一直听你大伯和二伯说起你,也没机会能来看你,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让你见笑了。”
周朝阳不在意这个:“没事的,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柳锦云点点头,眼中难掩悲伤:“是啊,以后我们肯定能经常见面,你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