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清和周南光走后,盛安宁和周时勋日子也平静了很多,隔壁张一梅一家也依旧跟从前一样热闹。
只是老太太也不敢再找盛安宁的事,连指桑骂槐都不敢,主要是盛安宁真动手的啊。
盛安宁忙着上班忙着看书还要偷偷翻译稿子,晚上还可以奴役周时勋给自己捶腿按摩,虽然最后都往不健康的方向发展。
昨晚又是辛苦劳作到半夜,导致盛安宁坐在办公室不停地揉眼睛打瞌睡,看书上的字都是重影。
心里倒是佩服对面的肖燕,现在已经开始看数学书,每天没事就在做数学题,让盛安宁一点都不敢放松。
揉着眼睛去倒了一杯开水,丢了几片茶叶进去,打算提提神,她不能在肖燕面前看书,所以基本都是心里反反复复背诵那些公式和政治题。
刚泡好茶,陈院长笑眯眯地进来:“小盛,小肖,你们俩个准备个节目,八月十五号的时候要去二所演出。”
肖燕问了一句:“今天都八月三号了,我们也来不及啊。”
盛安宁原本还迷迷糊糊还有些不清醒,听到三号陡然清醒过来,她就说她一直忘了一件什么事,都三号了,她该来的大姨妈还没来?
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上次周时勋失控那一次,两人没有任何措施,不会是怀孕了吧?
虽然还没满一个月,可是没来事就很可能是!
加上前两天小腹有点隐隐疼痛,估计就是着床的表现。
盛安宁越想也惊恐,萝卜头来得这么快吗?
陈院长见盛安宁脸色突然发白,人跟傻了一样愣神,还以为是被演出的事情吓着了,解释道:“小盛,你也别害怕,你们俩上去唱个歌就行,你们天天听广播,那上面的歌曲学一首。”
肖燕有些得意地看了盛安宁一眼,痛快地点头同意:“没问题,正好我最近学了一首新歌。”
陈院长很满意:“好,那你和小盛好好商量一下,争取来个二重唱。”
肖燕痛快地应下,陈院长才满意地离开。
盛安宁却一直游离的震惊中,要是真的怀孕了,她要怎么办?打掉肯定是不能打掉,伤身体不说,还是极端的不负责任,可是生下来,她事业一点头绪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经验,小萝卜头就要来凑热闹。
而且有了孩子后,她还能回去吗?
越想越郁闷,心情也愈发的烦躁。
偏偏肖燕没有眼力见,想想又能在晚会上出风头,心情就很不错,收起书本看着对面的盛安宁:“北国之春你听过没有,我有磁带,你拿去听听,到时候我们配合一起唱。”
盛安宁没搭理她,还在乱糟糟地想着,如果有了孩子,现在的环境,还有大学怎么上?
越想越头大,都有种想哭的冲动。
肖燕见盛安宁不搭理自己,又追着问了一句:“院长说让咱俩二重唱,你要是不会就赶紧学,别回头上台出丑。”
盛安宁正烦得不行,听肖燕不停地叨叨,冷着脸:“到没看出来,你还会唱歌,在这里当医生委屈你了,你应该去文工团当个台柱子。”
肖燕被呛白一顿,气得脸红:“你……我也是好心,你怎么说话呢。”
盛安宁冷笑:“谢谢你的好心!保证不耽误你出风头。”
肖燕你了半天,最后摔摔打打的出门,吵架她也吵不过盛安宁,最后还是自己吃亏。
盛安宁惆怅到来了病人,一忙起来也没工夫想怀孕的事情。
中午下班时,原本想着不回去吃饭,就在食堂凑合一口得了,没想到周时勋过来。
盛安宁一看罪魁祸首,心情更不好了,板着脸噘着嘴不想搭理周时勋。
周时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盛安宁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很小心地问:“今天工作时,谁惹你生气了?”
盛安宁横了他一眼:“还能有谁,肯定是你。”
周时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今天做了什么让盛安宁不开心的事情,又怕开口说话会让她更不开心,索性站在盛安宁对面不吱声。
工作睿智冷肃的一个男人,在盛安宁面前敛去所有锋芒,变得木讷沉默,还有些无措,像做错事的大男孩。
让盛安宁突然就心软了,伸手握着周时勋的手指:“你怎么突然来了?”
周时勋看看周围,确定没人,轻声说道:“陆长风那边有确切的消息,今年冬天会恢复高考,文件这两天就会下发,到时候会登报通知,鼓励所有有条件的年轻人参加考试。”
“真的!?”
盛安宁瞬间忘了所有的不开心,差点蹦起来,又想到这里还是卫生院,赶紧拉着周时勋往外走。
一直到大路上,才开心地问周时勋:“真的吗?那我可以报名吧?”
周时勋点头:“应该可以的,陆长风说这次不限年龄不限职业,自愿报名,基层推荐,学校复审,只要通过就可以参加考试。”
这样的条件,对很多下乡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