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还是挺喜欢钟文清,主要是婆媳没矛盾,不会催生,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虽然有点小脾气,但一点儿也不影响生活。
晚上,盛安宁不放心钟文清一个人睡在外屋的小床上,让她和自己睡,周时勋睡小床。
周时勋听完愣住了,心里不太乐意,抿直嘴角不说话。
盛安宁推了他胳膊一下:“你就去外面睡啊,妈刚做过手术还没恢复好,最近又这么多事情刺激她,所以晚上我看着还是放心点。”
周时勋才勉强点头:“好,估计这几天雨就要停了。”
盛安宁纳闷好好说着晚上怎么住怎么就突然说天气?不过她也希望雨赶紧停:“再下雨,都没有干柴做饭了,地里的庄稼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周时勋掀起眼皮看了盛安宁一眼,沉默地去收拾小床上的被褥。
盛安宁直到躺下,才反应过来周时勋说那句雨停是什么意思,是想钟文清赶紧走,他好和自己一起睡。
忍不住手背搭在眼上乐起来,这个别扭又木讷的男人啊,还是挺可爱的。
……
胡耀宗被困在招待所,心里是各种的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次来龙北要出事,心慌还总是做噩梦。
梦里全是周峦城满身是血的找他,画面突然一换,就是周时勋眼神凌厉,让他无处遁形。
他就盼着雨赶紧停,他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转个身,看着隔壁床平躺着的周南光,心里有些想法,偷偷摸摸爬起来想去找隔壁屋一个人睡的周北倾。
结果刚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周南光突然坐了起来:“你去哪儿?”
胡耀宗吓得一激灵差点儿坐下地上:“那个……我去个厕所。”
周南光起身:“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胡耀宗想拒绝都不行,只能跟着周南光去了趟厕所,再回来,周南光显然没有再睡下的意思,而是泡了一杯茶。
端着茶杯坐下床边,目光淡淡地看着胡耀宗。
胡耀宗硬着头皮坐下,挨了一点点床边,表情是毕恭毕敬:“伯父,你不会睡会儿了?”
周南光摇头:“睡不着,耀宗,我们谈谈吧。”
胡耀宗猜测周南光想跟他说关于他和周北倾婚礼的事情,心里冷哼,现在他和周北倾谁能拆开?
周北倾敢吗?
周南光抿了一口茶水放下,盯着胡耀宗看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两家一直关系还算不错,北倾嫁给你,按说我们是应该放心的,毕竟知根知底。”
胡耀宗一时反应不过来,老家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赶紧点头:“伯父,你放心,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一口吃的,肯定先紧着北倾,也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周南光摆摆手:“我相信你能做到,我就想跟你说说峦城的事情,你以前也是跟着峦城屁股后面长大的孩子,天天喊着二哥,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峦城不去部队,你们现在关系可能更好。”
胡耀宗更吃不准,周南光好好的为什么提周峦城,再说他从小就和周峦城不对付,什么时候感情好过?
周峦城太优秀,优秀到是个人都拿他们和周峦城对比,所以周峦城只是大人们口中的佼佼者。
是他们这帮同龄人眼中的刺一样存在,盼望着他出丑,最后能残废变丑,让他不要那么夺目。
所以,周南光为什么要说他和周峦城关系好?
胡耀宗心里各种思忖着,笑得一脸真诚:“是啊,小时候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峦城哥,没想到他竟然牺牲了。”
说着还红了眼圈,声音都有些哽咽。
周南光淡淡笑了一下:“峦城是做了伟大的事情,不过,而且害他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胡耀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周南光这句话里意有所指,不仅仅是指周陆明害死周峦城,还有其他。
伸手擦着眼角,掩饰着心虚,心里却算着,周陆明肯定不会出卖他们,毕竟他两个孩子还要指望胡家养着。
而当年那件事也算做得天衣无缝,应该不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心里也坦然很多,抹干净眼泪看着周南光:“伯父,虽然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也没什么本事,但我以后肯定会努力。”
周南光点点头:“知道上进就好,峦城在天之灵,肯定也会很欣慰。”
胡耀宗直到周南光躺下,都没想明白,周南光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个,还有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本就因为心虚,现在更忐忑起来。
左思右想,第二天一早冒着蒙蒙细雨去邮局给京市打了个电话。
……
三天后,雨过天晴,公路也很快恢复正常,钟文清最终还是跟周南光一起回京市,参加周北倾的婚礼。
到底还是舍不得女儿,如果婚礼都不出席,以后胡家人能对她好?
盛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