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彩霞手里还拎着个网兜,这会儿也顾不上扔在一边,伸着双臂拦在周建华面前:“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孩子犯错你可以好好跟他说。”
牛春英哪里肯答应:“彩霞你让开!我今天不打死这个兔崽子,没大没小的东西。”
罗彩霞没动:“嫂子,你先冷静一下,别在气头上把孩子打坏了。再说建华就是淘气,人又不坏。”
盛安宁就纳闷了,人家亲妈管儿子,你怎么还护得跟亲儿子一样?
还有罗彩霞这个劲儿,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想着往后退了两步看起热闹。
牛春英因为罗彩霞拦着,也不好再发火,瞪眼看着周建华:“你个兔崽子给我等着。”
罗彩霞见牛春英放下了擀面杖,才转身温柔看着周建华:“建华,你也是的,怎么这么大了还惹你妈生气呢?”
周建华在罗彩霞面前瞬间就没淘气样,垂着脑袋不吱声。
盛安宁觉得有意思,难怪所有人都觉得罗彩霞是周时勋板上钉钉的媳妇呢,看看这行事作风,就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院里闹够了,朱桂花才从屋里出来,挂着一脸的笑:“彩霞回来了?可有些日子没见呢,我还说哪天有空去县城看看你呢。”
笑得一脸谄媚,像是巴结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一样,不过是故意做出来恶心盛安宁。
罗彩霞也笑着:“婶儿,我刚到家,本来早上要跟阿勋他们一起回来,结果手上有个活还没干完。”
说着把地上的网兜又捡起来递给朱桂花:“我给你和叔买了些吃的。”
朱桂花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合不拢嘴地接过东西:“你看你看,你咋还这么客气呢?只要你能来看看我们,我们就开心了。”
两人仿佛中间从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亲昵得像是亲母女般。
有个戴着花头巾的女人探头探脑地在大门口,看了好几眼,笑呵呵地进来:“哎呦,老远就听见你家热闹啊,这是家里来客人了?这不是彩霞吗?啥前回来的?”
边说着边看了盛安宁好几眼,心里有些期待,周家这是有些好戏看了。
朱桂花不想搭理进院的女人孙秋香,是她在河湾村唯一吵架吵不过的女人,比她还爱传闲话倒是非。
没事就爱东家串西家,到处倒闲话。
罗彩霞笑吟吟地跟孙秋香打招呼:“秋香婶,我刚回来,有空去家里玩啊。”
孙秋香连连点头:“好呢好呢,哎呀回来就好,你看长锁都回来了,你也该回家看看。”
话里话外,都上赶着挑拨。
盛安宁就在一旁看着,虽然她不认识这个叫孙秋香的女人,但从她夸张的语气,还有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能看出,这女人才不是个省油的灯,怕是最能挑事弄非了。
朱桂花有些不耐烦:“孙秋香,你没事回你家去,真是哪儿都有你。”
孙秋香撇了撇嘴角:“你以为我愿意来,我这不是路过怕你家打起来……”扭头就看见周时勋进院,有些兴奋地喊着:“长锁,妈呀,几年没见又威风了,这当了官就是不一样。”
周时勋被突然的热情弄懵,愣了一下,礼貌地打了招呼:“秋香婶,身体还好吧。”
孙秋香连连点头:“好着呢,这次回来住多长时间?你说你咋不和彩霞在一起呢?”
说完还是一脸的惋惜。
当压根儿没看见一旁的盛安宁。
罗彩霞有些慌的过去拉着孙秋香的胳膊:“秋香婶儿,你乱说什么呢?阿勋媳妇就在旁边呢。”
孙秋香一点儿不在意:“我没乱说啊,村里人谁不知道,彩霞等了你这么多年不说,就前两年你受伤,彩霞还去市里照顾你那么长时间,孤男寡女的……”
朱桂花都着急了:“孙秋香,你咋那么多事!我家老二已经结婚了。”
孙秋香冷哼:“我就是知道他结婚了,所以才打抱不平,替彩霞叫屈。”
罗彩霞头皮都要炸了,知道孙秋香一向不靠谱,没想到能不靠谱到这种地步,会当面去质问周时勋,有些着急:“阿勋,秋香婶记错了……”
孙秋香有些纳闷:“我怎么记错了呢?当时都忙着出工,我还问你妈了,你妈说你去城里照顾长锁了。”
盛安宁越听越有意思,恨不得搬个凳子过来细听一下,周时勋和罗彩霞那些年不得不说的故事。
周时勋拧着眉,表情异常的严肃:“秋香婶,你不要乱说,我受伤是战友照顾的我,我也没跟彩霞处过对象。你们这样说,对我一个男的没什么,对彩霞的名声不好。”
罗彩霞脑瓜嗡的一下,全完了!
脸色惨白的看着周时勋,她没想到周时勋会突然说出来,按照他的性格,从来都不会做任何解释的。
盛安宁震惊的看着周时勋,她原本还是猜测他和罗彩霞之间可能没什么,都是罗彩霞自己的一厢情愿。
没想到还真是!
孙秋香有些不死心:“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