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华极其的不甘心的脖子扭头一边,死活不肯跟盛安宁打招呼。
牛春英气得要死,又捶了一下周建华:“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回事,赶紧喊人啊。”
盛安宁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知道这么逼着一个少年做他不愿做的事情,容易心生叛逆:“没事,不喊也没事。”
牛春英却不乐意:“这孩子真是欠揍,一路上听见你二叔回来高兴得不行,现在见到你二婶哑巴了?”
周时勋皱了皱眉头,制止牛春英继续骂孩子:“先去休息吧。”
牛春英伸手拧着周建华的耳朵,让比她高的周建华不得不低头,咧着嘴挣扎着。
“兔崽子,还长本事了,走,回家。”
牛春英边骂着边揪着大儿子耳朵回家。
周建华自然不服气,还扭头恨恨地看着盛安宁一眼,小声骂了句:“狗特务。”
又被牛春英捶了一拳:“你骂谁呢?现在长本事了啊。”
盛安宁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周建华,但这个狗特务的骂名从哪里说起?
周时勋有些抱歉:“一会儿我去说他。”
盛安宁倒是不在意:“没事,我就是纳闷他怎么对我有敌意啊?我好像没见过他吧?”
周时勋也意外,毕竟周建华没见过盛安宁,也没见过以前的盛安宁。
盛安宁不在意,站在院里感觉有些累,索性转身回去爬炕上躺着去。
周时勋没进去,在院里站了一会儿,等牛春英收拾完周建华,才过去喊着他出来,两人朝着村子外面走去。
十五岁的周建华个头有一米七,却瘦个跟个麻杆一样,耷拉着脑袋跟在周时勋身后。
周时勋也不说话,一直到村外山梁边上才停下,扭头看着周建华:“你为什么对她有敌意?”
周建华一梗脖子:“二叔,她长那么好看,就是敌人派来迷惑你的特务。”
周时勋拧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说话。”
周建华不服气:“那你明明和彩霞姑姑好,为什么不娶她?非要娶了城里的妖精。”
周时勋有点薄怒,语气也严肃了几分:“跟罗彩霞有什么关系?你好好说话,还有她现在是你二婶,不是特务也不是妖精。”
周建华更委屈了:“那村里人为什么都说你和彩霞姑姑谈对象,彩霞姑姑知道你结婚,偷偷哭了好多次,她那么好你不娶她,还让村里人说你是陈世美。”
说到陈世美,周建华眼圈都红了,如果盛安宁不是特务,二叔怎么会背上陈世美的骂名。
他英明神武的二叔,不能有一点点污点。
周时勋皱眉,他不愿意解释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也一直认为谣言止于智者,现在看好像比他想的严重:“谁跟你说我和罗彩霞谈过对象?”
周建华不敢相信地看着二叔,现在连这个都不承认?
想想彩霞姑姑流过的眼泪,还有等了二叔这么多年,每次有点好吃的还给家里送来,结果二叔为了那个女人,连承认都不肯。
倔强地把脖子扭头一边,不看周时勋,也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周时勋到这时才觉得这件事要解释清楚才行,他倒是无所谓,不能让盛安宁不明不白的背上个骂名。
回去时,又遇见三叔公上山挑柴,周时勋让周建华先回去,他去帮三叔公挑柴。
盛安宁躺了一会儿也没睡意,翻了个身准备起来时,就听牛春英大着嗓门喊着:“老二媳妇,睡了没?”
盛安宁应了一声,起来去开门。
牛春英就端着一盘的花生瓜子还有红枣进来:“我去娘家带回来的,给你拿点,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
盛安宁客气得让牛春英进屋。
牛春英也不见外,抱着盘子往炕边一坐:“前些天,咱妈说你们回来,我还不信呢,早知道你们昨天回来,我就不去吃喜酒了。”
盛安宁不知道这话咋接:“不影响的,我们也不急着走。”
牛春英想了想,还是没憋住:“我听说你们这次回来要分家?”
盛安宁点头:“嗯,是有这个意思。”
牛春英有些羡慕:“分家挺好,不过你们以后在城里生活,分不分家都一样。反正是自己过。”
不像他们,天天搅在一个锅里,根本没人敢提分家的事。
别看牛春英泼辣,却也不敢提分家,因为周长林骨子里就觉得他是长子,就要跟爹妈住一起,家里挣钱就该爹妈管着。
而老三一家,周长运好吃懒做,天天就会占便宜不吃亏,每年工分最少,分的粮食自然也少,所以他们一家是不愿意分家的。
盛安宁也不太懂周时勋分家的目的,只是微笑地听牛春英说,不发表任何意见。
牛春英聊了会儿天出去忙着要做晚饭。
盛安宁闲着没事,把脏衣服收拾了端着去井边洗。
周建华回来后就气哼哼地坐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