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肌肉因为金属的寒冷而泛起细密的小疙瘩,似乎是察觉到了那股锋锐,连脉搏的跳动都快了不止一点儿。 “我敢。” “让我看看。” 女孩拿着刀,用力割开了自己的肌肤。 血液激射而出,那些猩红的触腕顿时骚动起来,似乎是在贪恋那些血液。 “嘶……”拉波斯望着眼前的女孩,倒吸一口凉气,微微蹙眉,“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这一刀下去,伟大如您当然不会死,但您身为柏嘉良的一生可就的的确确结束了,您确定您想好了么?” “放走他们,停止‘繁育’。”柏嘉良克制着力量流失的痛苦,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好,”拉波斯迅速点头,“我可以放走他们。” “停止繁育!”柏嘉良咆哮! “那恕我无能为力了。”拉波斯缓缓退后一步,表情极为遗憾,“即便是伟大的神怪罪下来,要拿走我的性命,我也只能这么做。这是泰坦唯一延续下去的机会。” 柏嘉良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深吸口气,继续将蛋糕刀用力向里按。 这是对峙,是博弈,是威慑。 拉波斯只是站在她身前,淡淡望着她。 终于,世界一片黑暗。 她察觉到了黑暗中的一处温暖——那里有温暖的火堆,有劈啪作响的壁炉,有好茶的茶香。 她没有往那个方向去,却也不知道去哪儿,只能懵懂地在黑暗中徘徊。 终于,她听见了拉波斯幸灾乐祸的叹息声。 “您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那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死亡是很痛的。” “所以,您应该察觉到这其实不是死亡了吧。” 柏嘉良心神一震,仿佛灵魂归位。 她缓缓睁开眼睛。 自己的确挣脱了病床的束缚,站在了拉波斯对面,手里拿着蛋糕刀,身上沾满了血渍。 但自己身上并没有半点伤口。 自己怀里有个女人,样貌普通,表情停留在了惊恐挣扎的那一刻。 那是之前向自己求救的女人。 那柄其实并不锋利,甚至称得上钝的蛋糕刀,已经被用力捅进了女人的喉咙。 柏嘉良茫然地动了动手指,一滴滴鲜血从指缝中溢出,落到洁白的地面上,猩红色的触腕凑了过来,贪婪地吸食着滴落的血液。 拉波斯,泰坦半神,仅用声音就可以将人催眠。 柏嘉良颤抖起来,缓缓抬头,眸中布满了血丝。 身上被猩红的触腕捆绑着,她根本动弹不得。 面对一尊半神,她从来就没有过机会。只是酝酿到极点的愤怒与泰坦的催眠配合,几乎已经将她的理智冲毁。 “这算是对伟大如您的一个告诫吧,”拉波斯走了过来,从女人喉咙中抽出血淋淋的蛋糕刀,随意放在一旁,又抽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拭着手上的还温热的血液,“实力的绝对差距下,搏命是没有意义的,我的朋友。” 他随意擦干净血液后,打了个响指,无视了目眦欲裂的柏嘉良,“绑好。” 她被触腕们推回了病床上,新的束缚带将她的手臂捆得更紧。 “拉波斯,”她声音低沉,咬牙切齿地喊着眼前泰坦的名字,“我会杀了你,我发誓!” “可以啊,你甚至马上就能杀了我。”拉波斯笑了起来,“我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也就是说,我当然没准备活。” 他走到柏嘉良身旁,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年轻的人类女孩。 “你可以吸引来秦唯西,秦唯西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亲手手刃我。” 女孩的躯体愤怒到颤抖,眸子里都是血丝,闻言,大声嗤笑一声,语气依然与之前一样坚定,一样释然,却又多了一种愤怒和悲凉。 “你错了。” 她唇角扬起一丝悲凉的笑意,直视着眼前的泰坦。 “她才不会。”